些自讨苦吃。
也不知坐了多久,月亮削尖了两角嵌进橙红色的天空,夕阳斜斜打在她肩上,将她的长发渡上一层赤橙光的雾气。
纪霖烨拖沓着脚步,迎面撞进这幅水墨丹青里,步伐在此刻止住,他竟舍不得上前打破这幅美景。
那年初见她,也是这样一个落山赤红的傍晚。
从出生到记事,他从未见过姥姥姥爷,张霞忙着打麻将,也从未提起过。
那年姥姥姥爷相继离世,张霞接到村里的土地种植赔偿分配通知,急匆匆地赶去了乡下。
也是凑巧,奶奶生了病,没办法带他,他被迫跟着张霞出门,像寻常一样以为只是去偏远一点的谁家呆着写作业,很快就会回来。
但当他坐上人声喧哗、来往拥挤的火车时,他才知道,这是一条通往他未来的路。
他不是一个早熟的男孩,也不懂什么是喜欢。
他只知道,那条长满了狗尾巴草的道路,通往着一道矮矮的篱笆墙。
蹲坐在栅栏外的女生,穿着干净却灰扑扑的衣服,胳膊和腿均露出一截白玉般的奶油肌肤。
她的头发很长,用树枝盘在脑后,显得她的脸很小很白,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艳丽色彩。
可偏偏她看过来的那一眼,他看到了五彩斑斓的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