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之后程妍语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气，且不论她说找后妈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光听到她说要把念念带走这件事，她就受不了。

念念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是她十月怀胎，心心念念期待的宝贝，谁都不可以拿她来威胁她。

宁竹晗被打得脑袋一偏，脸上火辣辣的疼，“对不起，可你不要拿这种事刺激我。”

她也很难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程妍语总是拒绝，就像把她推到了悬崖边，随时就要坠落，她不想这样。

“求求你了。”她带着哭腔，眼睫轻颤，两滴泪珠从眼睛里掉落。

她哽咽的请求，还有偏过头去的那两滴眼泪，程妍语的心瞬时软了，“抱歉，我也就是气急了，才是那么用力。”她的手现在还是麻的。

“不是。”宁竹晗摇头，她哭不是因为被打疼了，“你出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她松开程妍语的手，转头坐到了马桶上。

她这样程妍语心更慌了，走过去，又不知道说什么。

宁竹晗说：“你出去吧，我现在出去被我爸妈看到不好。”

脸上火辣辣的，应该有红手印了。

“好吧。”程妍语想想也是，“那我先去陪叔叔阿姨了。”

她走到门边，宁竹晗突然开口叫住她：“等等……”

宁竹晗走上前，从洗手间墙上的置物格里拿出一片卸妆棉，又从洗手台面上拿出一瓶卸妆水，倒在上面，给她擦唇边，“有口红。”

程妍语这才注意到，宁竹晗这次来是化了妆来的，眼睫上还有被眼泪洇湿的痕迹，心又软了软，“我以后不会再说那种话了，你也是知道吗！”

宁竹晗细致地给她擦去唇边的红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