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上发了两条信息,让她早点睡觉,自己还有事。
徐渺去浴室洗漱,她脱掉所有衣服,裸体站在镜子前,有些好奇,女子的身体究竟美在哪里。
各路作家在笔下描绘女子的身材,写他们起伏的胸乳,嫩红的樱果,如缎的肌肤,女子的身体是上帝造物最优秀的表达。
难道自己也是这样?
徐渺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地不认识这个人了。
一个正常的妹妹,会任由亲哥哥在自己的身体上泄欲吗?即便他会在事后说这是“爱”。
爱是疼的,徐渺打开水,淋在身上,冰凉的水刺激着神经,徐渺掉下眼泪来,眼眶温热,身体一时冰火两重天。
她冲进卧室里,打开手机,给徐立昂打电话,对方一直没接,她不死心,继续打,六七个过去,如同波澜无波的水面,每一通电话都由冷冰冰的机械音结束。
她握着手机,给他打视频,徐立昂还是没接,她等着,或许徐立昂所处的环境不方便接电话,可以等,走出去,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十二点,手机醒了,徐立昂打来视频,背景里他好像在外面,声音正常。
徐渺看着屏幕中的徐立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要与他说的话。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哥哥在这,你说吧。”
徐渺手指抚摸着屏幕上的人脸,对方似乎有所知觉,靠近镜头,“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打给你,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最近天气挺冷的,我等你回来教教我数学,有点难。”
“好,很快,大概还有几天时间就要回去了,你别着急。”
徐渺点头,等你回来。
对面被她这几个字哄得高兴,跟她一通保证,甜言蜜语。
她想说,哥哥,老师找我谈话了,说我的偏科,而且我的排名也很低。
这是她能说出口的,不能说出口的,徐渺憋在心里,等着自己某一天疯了,管不住嘴了,到时候任由舌头了。
放假时放学早,同学们说四十天之后见,安翡撑着伞,二人在校门口买了糖葫芦。
“我走啦!”
徐渺与她挥手,安翡扎进人群里,那么多的人头,一会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她打开糖葫芦,人群里,唯独能一眼认出来的有两个人,徐立昂,还有赵裕。
她看着父亲拉着赵裕的手,车里还有一个女人,三个人,很温馨,甚至与冬季的冰天雪地格格不入。
徐渺咬下一块山楂,酸得她眯眼,大脑里像是被喷了八四消毒液。
下雪了。
徐渺没带伞,雪花落了满头,都说有情人淋了初雪,就能一生白头。
身后脚步声明显,徐渺拐进巷子里,转身,是薛祖默的脸。
“渺渺。”
男人终究逃不过本身的劣根性,徐渺亲看看着这个曾经连牵手都不好意思的男生,此刻竟然掐着自己的脖子,掠夺着窒息的吻。
“你哥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徐渺喘不上气来,失去氧气浑身无力,眼睛合上的前一秒对方松了手。
“徐渺,你宁可乱伦,也不接受我,是吗?我比不上你哥。”
最后一句,是陈述的语气,他正欲张口,徐渺转过身就要走,他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将人拖回来,重新抵在墙上,任凭她怎么挣扎,仍是不放手。
徐渺一时气急,大喊,“是!你就是比不上他,我就是看上我哥了,我就是个很脏很脏的人,宁可跟亲哥哥混在一起,够了吗?!”
薛祖默仍旧掐着她的手腕,只是力度减小许多,徐渺轻松甩开他的桎梏。
她的话语,完全出乎薛祖默的意料,哪怕她能说一句“我是被逼的”,他也会相信的。
薛祖默推开两步,掏出手机,里面是一张照片,在这个巷子里,一对兄妹紧紧相拥,有违人伦的亲密。
“我还记得你那天在吃棒冰呢,”薛祖默笑了,太多的情绪掺杂在一起,已经不像苦笑了。
雪大了,徐渺满身洁白雪花,头上顶得更多,她也想笑,笑自己又笨又蠢,还有对面这个人,与自己一样的蠢笨。
今年的雪好大,徐渺回家路上睁不开眼,雪花擦着她的脸落下,有的甚至在她脸上融化,湿漉漉的水汽,被她的体温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