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昭仍然能感到这人的气压迫近。
“……看不懂。”
“哪里不懂。”
压迫又重一寸,姜时昭往前倾了倾,点点其中一道步骤。
笔尖停顿片刻,在旁边流畅地写出了解释。
“这样呢。”
“不如还是你帮我写吧。”姜时昭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又教不会,帮我写一下怎么了?”
陈桁在她身后,没法看清她的神情,却能从语调中分辨出她某种狡黠的乐趣。
他放下笔,拉开一段距离,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好玩么?”
“好玩。”
她回过头,抿出一个笑,虎牙尖漏了一点,姜时昭好像天生就享受这种故意戏耍别人的过程,并不担心是否样态拙劣。
陈桁说,“我不会帮你的。”
“那也没关系。”姜时昭扔开作业,“帮我点别的。”
陈桁垂眸看她牵在自己袖口上的手指,两颗葡萄大的眼睛里某种黏糊甜腻的暗示意味很重。
蜷了蜷手,最终只是抬臂让她放开。
“来这里,你永远就都只有一个目的吗。”
“对啊,可我就是因为想那个才把你关在这来的。”
“不写就出去。”
“你叫我出去就出去?”
他后退几步,离开书桌,台灯散发着冷调的白炽光,姜时昭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跟她在语文书上的那些字迹一样。
“姜时昭,你想找新鲜和刺激,有很多方法,玩玩的话,那些狐朋狗友都可以陪你,不是吗?”
来自床头夜灯的暖黄光与桌前的冷织台灯形成强烈的反差,他就站在交接处的阴影里,意义不明。
“不公平。”姜时昭抱怨道。
“那天明明是我帮你解决了需求,现在轮到我,你却一点也不懂得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
黑暗里,陈桁似是咬文嚼字地念着这话。
“难道不是吗?”姜时昭问。
“上次是我帮你,所以这次我想要,你就得帮我,这才叫有来有往,懂吗?”
她朝陈桁的腹部扫去,上回隐约记得那里好像有层薄肌。
“……赌注的话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约定的是插入式性交,你可以用其他东西帮我爽到,我现在只想立刻获得快感然后睡觉,对强占你没什么兴趣。”
“是吗?”
陈桁声音幽幽的,模棱两可的态度。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站在离她不远也不近的地方,说话的期间,用那不冷也不淡的神情盯着自己。
姜时昭不知道这是否意味他会拒绝,或是感到屈辱,然后再用掌心,覆上她脖颈,压住脉搏,用力收紧,然后她将再次窒息。
只是这样想着,她就感觉呼吸阻塞,半天也没吐出一口气来,今天坏事成双,好不吉利。
她瘪着嘴,艰难地望着不远处的陈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隐没在阴影,转而神色不明了。
落针可闻的室内,沉寂的嗓音突然从暗处传来。
“不是想要吗,怎么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