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接不用接。”楚彬见她动身, 连声叫起来,担心她动了伤口,“你坐着就行。”
“不只是我们, 还有杨队长。”师父说。
云遥和周明坤一齐往门口看, 杨川抱着几个箱子进门, 撂进客厅, 累的架起腰, 喘着气出来, 指着说:“泊裕今天没时间过来,让我给送来的。”
“你们怎么今天都过来了?”
“你昨天出院, 我们就不过来累你了,今天过来热闹热闹,给你们的新屋子暖暖房。”楚彬说着,看到摆在小桌上的炸滋粑和炒糍粑,叫一声,“这还冒着烟呢,刚做好的啊?”
“要不尝尝?”云遥问他。
“好啊。”
朱世春听见声音出来,看见他们送来的东西,高兴的拍大腿,不用买年货了。
楚彬和朱世春一个杀鸡一个宰鱼,朱世春干活麻利,奈何楚彬不是常做这种活儿的,刚在鸡脖子上剌个口子倒血,手上突然一松,让鸡给挣扎飞走了,师父看得黑脸,气冲冲地过去帮忙去了。
杨川尝了一块炸滋粑,“嗯”一声,“好吃啊,外焦里黏,好吃,你做的?”他问周明坤。
“嗯,喜欢可以多吃,锅里还有。”
“那正好,我就不客气了,能带点回去吗,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女儿还说让我买点回去,不用多,她就是看手机刷视频馋了,给三两块解解馋就行。”
“我去给你装点。”
周明坤离开后,杨川垂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压低声音问:“能自己走吗?”
云遥抬眼,看见他突然严肃起来的眼神,“进屋吧。”
进一楼主卧套间小客厅,云遥指着沙发说:“就这,坐吧。”
“我不坐,你坐吧。”
只有一个沙发,确实不适合他们孤男寡女的一起坐着,云遥身体不适,吃了药肚子虽然不疼了,身体依旧绵软无力,扶着沙发坐下。
杨川单手插兜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看着她说:“人死了,只找到一座坟。”
这个结果云遥猜到过,算不得吃惊,只是遗憾,就这么死了,真便宜他了。
“严家老三呢,认罪了吗?”
“证据还在找,目前还没有突破点……”
云遥眉头立刻蹙紧,声线不自觉拔高:“什么叫没有突破点?严家老大你们审过吗?”
“他没参与。”
“我也没说他参与啊,他确实不是参与者,他是知情者啊……”云遥说着就笑了,“是严泊裕不让审,还是严老太太不让审?”
杨川拨了下手指,没说话。
“想让我说出二小姐的下落,然后让二小姐指认,严家老大摘干净?”云遥冷眼睨他,“做梦。”
杨川叹口气,“老太太闹的厉害,不让审。”
云遥冷冷扯唇,“这才是严泊裕今天不敢过来的真实原因吧?”
杨川憋的踢了一脚地板,暗骂一声他妈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聪明的厉害,侦查力也强,越想瞒着,越能给你扒个干净。
“麻烦你告诉严泊裕,他三哥不愿认罪,那就让大哥指认,只有找到证据,让谋害二小姐的人都受到法律的制裁,我才会说出二小姐的下落。”
云遥盯着他,一字一顿沉声说:“我要她安安全全地出来。”
云遥出去的时候,鸡烫在热水盆里,师父在拔鸡毛,周明坤蹲在水管边处理活鱼,一刀把敲死之后,按在案板上砍掉鱼头,开膛破肚,手法熟练地撕掉带着鱼鳞的鱼皮,鱼身削成片的同时剔除鱼刺。
他能精准无误剔掉鱼身上的每一根刺。
从前两人在山里厮混一整天的时候,他会随身携带一把小刀,中午饿了他就挽起裤脚,削尖木棍下河插鱼,烤熟之后,刀尖寻着鱼的肌理切开,剔干净鱼刺再给她吃。
她在家里饿着长大,吃东西有种不论好坏的糙感,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成。鱼尾巴刺又小又多,以她囫囵吞枣的吃法常常扎到喉咙,慢慢的,上山约会他就习惯带把刀给她剔鱼刺。
隔着大半个院子,云遥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扭头看着自己,午后明媚的阳光下,他乌黑的眼睛有种幽深的明亮,也发现自己竟看着他拆鱼的动作入了迷,当下动了动眼珠,装作不经意看向别处,趁院中其余人皆未发现,转过身往自己的椅子那走。
椅子上已经坐了人。
楚彬身上还有个清晰濡湿的巴掌印,看着是被师父嫌弃,一巴掌撵过来的。
他大喇喇地□□坐着,腿上放着她下午看的英语书,手里举的是她之前夹在里面的试卷。
“112啊。”
楚彬放下卷子看向她,“考的不错啊,准备报什么学校,警校有没有想法?”
“报警校干嘛,和你做同事啊?”
“嘿。”楚彬起身让开椅子,居高临下不服气地看着她,“我现在能力是不够,可你也不能看不起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