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顿喜欢别人称呼他为「教皇」,却?又自称为「先见者」。
降谷零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那么多起绰号的奇思妙想,搞得他现在都记不太清克利夫顿的组织代号是什么了。
也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原因。
降谷零想,因为克利夫顿的作?息实在太他妈的诡异了。
他们执行的任务有一多半都在夜间,偶尔碰上善后不利,可能回到安全屋都凌晨三四点了。
克利夫顿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坚持每天都早起——
每!一!天!
降谷零在警校的时候都做不到这么规律作?息,有时候房子隔音不好?那更是灾难,降谷零能清晰地听见他念的每一句奇怪祷文,有时候还夹杂着为一个叫「教主」的人的祈福。
宗教爱好?者就?好?好?信教,加入什么跨国?犯罪组织啊?
今天早上克利夫顿照惯例打开窗户迎接黎明时,降谷零在他房间门?口?碰到了莱伊。
俩人打了个照面,都觉得有点尴尬,互相把刀和枪往背后藏了藏。
莱伊:“……和g(琴酒)碰头的时间是九点半对吧?”
波本:“是,琴酒和苏格兰今天都会到。”
莱伊:“嗯,那我去洗漱了。”
波本:“嗯,我再回去睡一会儿。”
波本把水果刀收好?放回客厅,牙都快咬碎了。今天代号苏格兰的成员过来,他本来是想做好?万全准备,看看能不能趁机入手更多情报的。
代号苏格兰的成员,在组织里非常有名。
虽然界限不太明显,但代号成员之间也是存在地位差异的。像他们这种获得代号没几年?的成员,就?要听命于琴酒的安排——后者的资历更老、更得boss信任,所以?地位也更高。
在这种一言堂式的组织结构中,可以?说「得到boss信任等?于更高的地位」这条等?式是成立的。
不过那位首领从?未露面,连公安所掌握的他的资料都少得可怜。连面都见不上,更别谈信任了。
所以?对大多数代号成员来说,只剩下拼能力?和熬资历两条路可走了。
目前唯一打破这个惯例的,就?是苏格兰。
后者不知?道怎样赢取了幕后黑手的信任,在取得代号后地位迅速上升,短短几年?的功夫就?差不多能和一些老牌成员平起平坐了。
苏格兰,绝对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坐在辛特拉公司一层的待客沙发上,降谷零极力?压抑着想打哈欠的冲动,不动声色地观察大厅里的人。
琴酒和伏特加还没到,除了他们这个三人小队外,大厅里已经有三个人了,两男一女,都穿着职业套装。
苏格兰会在这里面吗?
那名女性坐在沙发上,一直专注地背诵拿在手里的文稿,降谷零听了听,捕捉到了「利润率」、「管理成本」之类的字眼,像是在为面试做准备。
两名男性则都穿着西装,金发的那个正站在电梯门?前抽烟,从?他的肢体语言中大致能推断,这个人多半不太好?相处。
反而是剩下的那个青年?戴着黑框眼镜,手提公文包,是常见的社畜形象。从?他的神?情中能看到不安和紧张,或许是个好?的突破口?。
降谷零在心里简单准备了几个可以?用来搭话的话题,他从?沙发上起身,想要装作?丢垃圾的样子自然地和青年?攀谈。
然而下一秒,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黑发青年?突然把手伸进了垃圾桶里,上来就?是一通翻找。
降谷零:???
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莱伊背微微坐直了。
……说不定是有什么东西掉进去了,他只是在找而已。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降谷零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件荒谬事,调整了一下脸上的微笑,想要继续上前搭话时。
再下一秒,辛特拉公司的自动门?再次打开了。
这次来的还是三个人,分别是琴酒、伏特加、还有……hiro?!
降谷零开始觉得自己说不定真没睡醒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是幼驯染。
甚至几天前他们还见过面?, 一起去给萩原扫墓。但那时候松田和诸伏景光就表现得怪怪的。正常扫墓会带花束一类的东西,但松田和诸伏都是空着手来的。
“才没必要买花,”降谷零问?起来的时候, 松田阵平对着墓碑看了一眼,很快转过头:“我工资至少有一半都贴补给这小子了。”
降谷零将这句话理解为:松田平时经常来, 花了很多工资给萩原买贡品,所以偶尔一次不?买花也可以。
尽管就算这么理?解,这句话也仍然?有些奇怪, 不?过……现在连松田都已经去世了,再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降谷零心里迅速转过千头万绪,最终选择若无其?事地丢了个垃圾,重新到沙发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