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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2 / 3)

触到伤口时,他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但不是因为疼。

“我不是为你。”她道。

哪怕他碎成齑粉、化成飞灰,她也没有任何理由心软。她唯一顾念的是他的哥哥和爹娘。他们不在了,他们的牵挂就变成她的责任。责任两个字不包含任何私情,不妨碍她恨他。

她伸手去拿绑布,却恰恰好有一滴水落在她手背。

赵蘅的手顿住了。

她抬头看向他的脸,几缕垂落下来的散发正挡住他的眼睛。

玉止曾跟她说过,傅玉行在十二岁以后就再没哭过,哪怕被父母打断了藤条他也从来不哭。

可赵蘅心中只有漠然。他所有的痛苦、受伤,在她眼里一文不值。“你哭?傅玉行,你有什么资格哭?”

“我不求你原谅……”他哑声道。从前所有的针锋相对、恶语相向、挑衅捉弄,在这一刻,化成对她低到尘埃的卑微,“你可以继续恨我,可以不理睬我,但是,能不能让我帮你?我想把傅家的家业拿回来。我想让爹娘和大哥在天上能够心安。”

赵蘅没有说话。

她站起来,走出屋外,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在屋檐底独自坐下。

命运真是弄人,赵蘅想不通,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一个是赵蘅,一个是傅玉行?

那天晚上,屋里一点烛火,一人枯坐,一墙之隔的屋外,一片寒夜,也是一人枯坐。

两天后,赵蘅渐渐可以行走,下地后她开始替老夫妇做点活计。

这日两人在门前溪边洗菜,赵蘅在院中替他们剥豆。

远远的,有人隔着排水柳一路来了,浑身带泥,背着高高一只背篓,怀里抱只胖笋,给那夫妇二人打招呼。“吴伯,阿娘,我今天给你挖了一筐嫩笋来了,你正好拿去和上回的莼菜一起腌着吃。”

“哎呀,你怎么又这样,都让你别辛苦了!”二老站起来抹衣服。

那人一边擦汗一边道:“上山采药顺手挖了一筐,不要紧的。过几日我再给你送来,你俩年纪也大了,山高树密的,以后就别满山上爬了,要什么尽管和我说。对了,你上回说山里救回来一对小夫妻怎么样?”

“醒了有几天了,那姑娘倒是不打紧,那年轻人得将养将养,就怕以后落下病根。”

“其实有这样的病人,送到傅家药铺去是最好的,我们这也用不上什么好药,傅家药铺一向对穷苦人最不吝啬。唉,可惜了,傅家药铺已经……”说着折了脚步,往院子里来,“我也去看看,要些什么连翘、赤芍,我明天进山找找。”

赵蘅越听这声音越耳熟,抬起头,正看到那人一面和二老说话一面开了柴门。

一照面,那人便喊起来:“傅家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她是我的树

蔡旺生一路回头,领着赵蘅和傅玉行推开木门,带二人进了乡下水田边一座茅屋里。

“这屋子是从前我和母亲两个人住的。那时为了给她治病,家里把能当的都当了,乡里人好心,把看祠堂的屋子腾出来给我。现在我也不住这了,少夫人和二少爷,你们要不嫌弃,就暂时在这里落脚吧。”蔡旺生一面紧张地搓着手,一面挑挑拣拣地先替他们把碍脚的杂物扔开了,满脸惭愧,“只是破了点,离城里也远了些……”

赵蘅真心道:“你给这么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够好心了,我哪里还能嫌弃。”

“今晚先扫出个能歇息的地方,等明后两日我去找些好木材,然后替你们把棚顶修修。”蔡旺生是手脚勤快的人,一边说着已经又蹲下来替她揪掉了地缝里的杂草。

赵蘅拦着他:“你已经出了很多力,不好再麻烦你了。”

“要的,要的。”蔡旺生显然是不太会说话,推拒起来永远只有讷讷的几句,又问,“那少夫人,你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营生?”

这话正问中赵蘅心事,傅家的债款尚且没有偿清,她如今一无本钱,二无人力,做什么都捉襟见肘,只得道:“如今不是我想做什么营生,是还能做什么营生。”

蔡旺生道:“几天前我到村里学塾去打听过,可惜那些孩子今年已请了先生开过笔了,不然倒是可以请二少爷去当个蒙学先生。”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好,以二少爷的才学,当蒙学先生确实也委屈他了,日子又太清贫,不是什么好去处。”

又道,“我听说,张地主家正打算寻个会写字丹青的在家替他们动笔。他家衣食倒是给得很宽裕,一年还能拿上十两,二少爷若有心,我还可以托人去问一问。”

赵蘅一听就明白,说白了就是做帮闲,这和曾经一窝蜂拥在傅玉行身旁从他嘴边讨口肉吃的那类人没什么分别。现在让傅玉行去做这种事,多少有点奚落之感。不过她也知道蔡旺生心性朴实,不会有这层意思,他是真觉得这样不必出力、报酬也优厚的工作就是一份求不来的好生计了。

他们这些谈话,傅玉行在身后搬来走去,无疑都听进耳朵里,但他始终没有说话,赵蘅一时不知怎么答复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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