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也是需要勇气的,清泽觉得她说的是对的。她微微弯腰:“谢谢招待。”
“为什么我一来你就要走?”
“只是正好。”清泽停下来解释。
“好吧,你走吧。”
清泽继续端起盘子,自己洗完后回到房间。
现在七点都不到,离中午的约会就更远了。
她又坐回窗边,继续看起了半夜从书架上抽出来的书。
门是在她向下查看第七号脚注时被敲响的。
“现在方便进去吗?”
清泽听出来是上杉的声音,却不知道她来要做什么,心中打鼓。
“方便。”
她一边回答一边过去开门,可由于她没有锁门的习惯,门直接从外面被打开了。
“打扰了。”
上杉像回自己家一样闯进来。
清泽微微一僵,虽然自己已经同意,但和这么突然就进来的情况还是有一点点不一样的——看到雨宫在她跟在后面,那种反感和别扭消失了——不,另一种反感出现了。
“怎么是热的!”上杉坐下发出惊呼,然后马上弹到另一个椅子上。
清泽看着雨宫进来,一句话都没说,跟着上杉坐在她旁边。
看样子很像是告状。虽然不很情愿,清泽还是坐了下来。
“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就是有一点想问你的,当然不是我要问,我只是单纯来陪同而已,”上杉说着又站起来,“你们好好聊,我就不待着了。”
清泽看着她的背影补充了一句“慢走”,门被关上后又等了一会儿,对面依旧犹犹豫豫,还不打算爽快开口的样子。
她精神突然疲累,耐心也跟着见底。
“你有什么要问的?因为是不太好的问题所以开不了口?那这样我能不听吗?”
对方的表情变换非常精彩,清泽在心里感叹她的厉害。
“不行不是这样的——”
清泽打断她拙劣的表演:“为什么还要叫上别人?自己就没办法来了?不敢?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要问的。”
被通知的一方分明是自己,现在她是想装成被抛弃的那个吗?清泽不想和她继续共处同一个空间,但现在被困在这间房,她也没办法跑到哪儿去。知道反正对方都会跟过来,她走了两步就停下。
“不喜欢刚刚突然开门进来?我想拦着的,可是井酱太快了,不过她有先问你,也有等你回答,别生气了。”
“真是善解人意呢。做得真好,做得真棒。你是最好的。我是不是还得跟你说谢谢?”
“我,我说的是真的。”
“你怎么说都可以。”清泽背身。
“这一点小事也不相信我吗?昨天你也是这样,为什么以为我在骗你呢?”
小事上相信,大的事上就可以怀疑?不真诚的人不要过多纠缠,清泽不想多说。也许她可以进卧室把内门锁上,但想想还是不太好看——自己会像缩头乌龟,对方如果一直守在外面,则会变成一只烦人的苍蝇。
于是清泽最后只能面对墙壁,将额头抵在上面。
“不要这样子。”
“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不知道能怎么做,清泽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可等了好几秒,对方还迟迟没有离开。
“因为我说要离婚,你就再也不相信我了吗?”
不说话是清泽表达对她赖在这儿不满的一种方式。
“完全没有信任了吗?”
“”
然而在这样的对峙中,被凝视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清泽的肌肉不自觉地微微绷紧,小心翼翼控制起身体——这样起码不会被颤动的肢体暴露自己的紧张。
“我没想过你会是这种反应,真的对不起。”
说话声短暂地把清泽拉回来,依然无意义的假话没有在意的必要,她的思绪重新被那些“看不见”的观众牵扯着。
虽然最后人们的解读可能和真相毫无关系,但如果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自己的家人、公司又会遭到怎样的牵连呢?
“呐,”她的袖子被捏住推了一下,“千秋?”
不要叫自己的名字。清泽讨厌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感觉,于是突然下定决心,接下来一个字也不会对她说——但是这样不就又会变成乌龟和苍蝇吗?清泽对这里的生活更厌烦了。
“我至少,我爱你这件事应该要相信吧?”
爱?清泽不禁咧开嘴,呼吸变得短而急促。
“我爱你。”
红色的小指示灯在她脑海中一跳一跳,分明是警告,清泽却毅然转头撞进失控。她甩开装模作样抱过来的人:
“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吗?你听好了,我参加这个节目,是最后一件答应你的事。全部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我们会离婚,祝你找到更好的人。不用再对我做这些。”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