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息,她伏在他肩膀上。
对不起哥哥,你说过的,这种事不能和别人做,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我拖走,然后——
梁温打断她的话音,在她脸上亲亲,好了,我们不想这个事了,回家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原来哥哥不生气啊,梁润在他肩膀上笑着,手指捻着梁温的头发,他头发短,发丝硬,无论她怎么摁,怎么捻,头发就是不肯打弯。
玩的不亦乐乎,梁温与梁润走进众人视野里。
他们见远处有两个黑点,越来越近了,老人上了年纪眼神不好,靠近了,才发现是这一对兄妹,梁润脸上还挂着笑。
果然是个傻子。
他们说女孩子不能穿男人的衣服,会把男人的运气消耗掉,还有,一个姑娘家,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天天让哥哥抱着?小心把男人的运气压没了。
梁温手指在她后背上轻轻揉着,在她耳边低声安慰,没事,别听他们的。
怎么可能不听呢,她长了耳朵,回家坐在水里洗澡,脑子里满是楼底下的话语。
好像还真是这样,梁温可以一个人生活,赚的前只给自己一人,梁温可以结婚生子,家庭幸福,粉衣服的姐姐那么漂亮,他们生的孩子一定也好看。
所以活着是不是一种拖累呢?
梁温推开门,试了水温,怎么洗了那么久?水快凉了,不用洗那么久的,在水里泡时间太长对身体不好。
梁润不知道,有些话会伤人,她说,哥哥,你说我死掉是不是就好了?
梁温脑中悲鸣,二人将一切错误归咎于己,他兀自抛弃伦理,道德,拉着妹妹下水。
生怕这是竹篮打水,梁温第一次恐惧梁润,猛地上前将人揽进怀里,他在梁润面前没个男人样子,哭哭啼啼的,真的掉下眼泪了。
梁润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可她的手也是湿的,梁温脸上湿漉漉的水痕一直未消。
哥哥,你怎么了?哥哥?
毛巾吸取她皮肤上的水分,经过水洗,妹妹又变成了在他眼中,天生丽质,雪肤娇嫩的女孩。
小润润,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都是分割不开的,我们一辈子是兄妹,我一辈子爱你,别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好不好,我不要回报,我什么也不要。
梁润听不懂他的话,哥哥你在说什么?哥哥爱我,我也爱哥哥啊。
梁温在黑暗里笑,哭,心中堵了一块烧红的铁。
她在笑容里入睡,在笑容里清醒,楼底一片吵闹,有人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杀人?上一次听到杀人这个词,还是在几个月之前,闻雁住在隔壁的时候。
哥哥?
没听到声音,楼下人声鼎沸,男人们拦住面前这个握着刀的人,几个力气大的,合伙环着他的身子。
梁润瞟了一眼楼下,随即呆愣,赤着脚跑到楼下。
哥哥!
音色是他最熟悉的,梁温木讷回头,眼神清明起来,他笑着上前,抱他的力度大到让她发疼,手指陷进梁润皮肉里。
哥哥,你怎么能拿刀要杀人呢,杀人是要进监狱的,还要在监狱里待好久好久。
连问在他耳边微微一笑,笑声短促,几乎让她不觉。
哥哥!
梁润力气小,抱住他的腿,被他拖倒了,脚尖刻在满是砂砾的地面,溢出点点血丝。
她大哭。
眼泪都集聚在这一刻,梁温脚步停止,白刀掉在地上,啪嗒一声,寒冬金属音清脆。
众人围观着兄妹这场戏,女孩子在男人怀中,肩膀一抖一抖,上下颤着不停,男人眼神时而麻木,时而冷漠,时而空洞。
刀子上已经沾血了,对面老头替孙子挡了一刀,嚷着就要报警。
你跟你亲妹妹搞到一起,谁知道你是不是强奸你妹妹?你就看着你妹妹是个傻子!
梁润抬起头,泪眼婆娑告诉他,哥哥,我不傻。
梁温点头,我知道,小润润不傻。
好像村头通知要播放电影一样,众人讨论,这家人怎么那么多事啊,听说上一个杀人的那个女的,也是住在他家旁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嘴皮子一张一合,兄妹成为继闻雁以后的第二份热点。
楼道里,家庭中,甚至是这栋楼旁的超市老板都知道了,有一户人家,当哥的和自己妹妹搞在了一起,这不就是乱伦吗?指不定身上,有什么病呢。
你说的还真是对,听说那姑娘脑子傻,保不齐啊,那个哥不咋地吧,要真的是个好哥,还能跟自己妹妹睡?
足够他们谈论到明年,两个人,一件事,贯穿两年。
梁润揽着他的肩膀不放,梁温放任她随意,找来消毒水,在她脚尖上涂,看她咬着嘴唇忍疼,梁温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好了,别咬,哭出来,叫出来,咬我都行。
梁润首次崩溃,眼泪滴满了梁温颈窝,抽着冷气,哥哥,我不是傻子,我不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