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婆子点头,让屋里人全都避开,然后她站在青砖一侧,猛的一抠,那块青砖便像抽屉似的被拉开了。
没有暗器,只是一个暗格。
但是这暗格里却是空空如也。
沈彤笑了:“看来我在榆林的时候,家里发生的事,可不止是刘嫂子那么简单啊。”
最初这两座宅子都是租的,后来铺子里赚了点钱,书院街的两座宅子就买下来了。
刚搬进来的时候,沈彤是仔细看过的,这屋子绝对没有任何机关。
所以这个暗格是后来才有的,应该就是她去榆林的时候,那个时候,原来的帮佣婆子忽然受伤,不能再来,在这里的是刘嫂子。
难怪欣妩要学织布,黄氏便买来这架织机。
墙皮做得再像,也是假的,这个暗格迟早会被发现,织机放在这里,完美地把暗格挡住,除非是知道有暗格的人,否则没人会发现。
“这个暗格是欣妩的。”沈彤说道。
刘嫂子是死士营的人,也不知欣妩是用什么法子把黄氏支开,她的乖女儿,陪着黄氏去烧香也很正常,她们离开,刘嫂子就能按她的吩咐弄出这个暗格来,待到黄氏回来,也不会留意。
芳菲还是头回见到墙上有暗格的,她好奇地摸摸这,敲敲那,忽然,她喊起来:“小姐,您快看,这是朱砂红吧?”
暗格的一侧,有一抹红印,那个红色很正,就像前些日子在桔子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当时许安认出那是朱砂,暗格上的这一抹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但是颜色却是一样的。
那与众不同的朱砂红并不多见,加之朱砂昂贵,读书人大多舍不得买来画画,因此这个红色便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应该就是朱砂,看来以前这里放过朱砂,就是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时候拿空的。”沈彤说道。
更不知道这个暗格里藏过什么。
到了下午,左邻右舍就都知道沈大姑娘找到了生身爹娘,去认祖归宗,沈太太心疼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睹物思人,想去乡下小住几日。
李太太还特意过来了一趟,对沈彤说道:“二姑娘可别难过,你姐姐是去认祖归宗了,说不定以后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沈彤说道:“我也这么说,可是阿娘还是想不开。”
“换成我也一样想不开,辛苦养大的孩子,说走就走了,一下子就不是自己的了。别说是人了,就是小猫小猫养久了也有感情啊,何况是你姐姐那么好的姑娘呢。”
十三太保
得知一清道人的死讯,秦王怒不可遏。
发现一清道人的地方就在城外三四十里的破庙内,匪人猖獗,定当严查。
不过,秦王随即就想到了一清道人最近犯下的那桩事。
那个小宫女已经进宫了。
孟太太在回京城的路上,就“暴毙”身亡了。
孟家的这场无妄之灾,前提是因为自己贪心,可也都是拜一清道人所赐,但是若说一清道人之死是孟家做的,秦王觉得不是。
因此,相对于寻仇,秦王更偏向于灭口。
他先是召回正在练兵的蒋双流,又叫来准备去边关的萧韧。
“小七,樊将军那边已经日趋稳定,你暂时不要去了,和老蒋一起,好好查查一清的事。”
萧韧觉得让他来查这件事有些滑稽,但是他心里清楚,秦王定然是不想让其他人插手此事,因此才会让他和蒋双流留下。
正好,他可以趁机找蒋双流打听打听沈彤生父的事。
秦王怀疑一清道人利用孟家放宫里送刺客的事,要么有背后主使,要么就是有同伙,一清道人是因为此事而被灭口。
其实若非萧韧亲身经历,他也会认为这两件事是环环相扣的,毕竟那天上午秦王刚刚因为那件事而斥责过一清,并且让一清连夜动身去秦岭募兵,而一清却在那个晚上就死了。
从王府出来,蒋双流就咧开嘴呵呵直笑。
他从兵营回来,没有回家便到了王府,是从秦王口中得知一清道人的死讯的,已经从最初的吃惊转变为幸灾乐祸了。
谁让一清道人整日摆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呢,如果他真的是个假士也还罢了,可他不是,他是个穿着道袍的假道士而已。
文人看文人是相轻,武将则是毫不掩饰的鄙视了。
“打死我也想不到,那假老道还敢派人进宫行刺?王爷说得对,假老道一定还有同伙。”
萧韧懒得理这个马后炮,他请蒋双流到王府附近的那家小馆子小坐。
萧韧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问道:“当年后晋的那些遗老遗少,你知道都有些什么人吗?”
大齐初立,老定国公萧渊派手下大将邹震和蒋涤青南下,剿灭后晋小朝廷。
蒋涤青就是蒋双流的父亲蒋老爷子,因为他斩杀后晋小皇帝而立下赫赫战功,给蒋家博来世袭罔替的封号,但是太祖皇帝殡天后,他便告病回乡,把大将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