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穿着那身运动装坐在我副驾驶位的奇米录慢慢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转身走到后车门前,轻轻拉开了车门:“林夕,出来吧,里面有你认识的朋友,赶紧去看看吧”
“米录,你能告诉我,我哪里对不住你了吗?”
“这个问题和里面那个问题,孰轻孰重你自己先掂量掂量,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就是,我为何会带你来这里这个地方是一个外地人承包下的准备建造工厂,你也知道工厂一建造起来那就代表着污染,所以我就准备将这个工厂收购过来,改建成其他利国利民的企业外地人就是牛,不但不卖还说他上面有人,所以没办法而也就是我准备让血池处理这件事时,有一个赌徒因为欠了我场子里的债务,当时他心甘情愿的立下了字据,所以我就要取他身上的可以抵过债务的器官抵债。可是这时候他老爹忽然赶来了,跪在我面前哭着祈求我,让我放了他儿子,还承诺如果给他一年时间,他会还我数十倍的钱。等他也立下字据之后,我认为这是个好买卖,所以就答应他了,借给他钱让他买了保险。所以上个月就在你现在所坐的位置就是他从楼上洋装意外掉下来的地方没办法,现在这里也属于我们奇家的产业了,今天我们在自己家里做事就一定要敞亮痛快,别拖泥带水的,不利索”
就在眼前这个脸上依旧带着令人无法感觉到自然的微笑,浑身上下都是阴暗之气的奇米录在后车厢给我讲完这个故事之后,我的心里猛然便涌出了一股抹不去的痛,不是因为我心慈,而是因为我在眼前这个堂弟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出任何的人性了
随着奇米录的脚步,我带着那张也渐渐失去了情感木质的表情慢慢走到了建筑物最底层,看着眼前这片仅由几个石柱支起来的一片空地,迎着昏暗的月光我看到了双膝跪在地上俯身趴在地上的虎子
当看到虎子趴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热火燃烧了一样,两只垂放着的手一下子我成了拳头,炽烈的愤怒燃烧着我的全身,但我却知道今天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我该做或者是我能做什么:
“米录,你对他做了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我也不知道,问他,他什么也不说,手里还拿着你的车钥匙,无论问他什么,他都死不张口。所以”
“米录,他是我的司机,车钥匙是我给他的,现在你可以放了他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该放不过,你先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等等你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眼前这个完全找不到一丝情感的奇米录转身便向外边走去了。此时极近爆发的我,连忙跑到了虎子的身边,用那只不断抖动的手把他搀扶起来,将他那张满是血迹、灰土的脸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肩膀上,泪水这一刻怎么也抑制不住了:“虎子!”
不知是我的这声呼喊刺激到了此时虎子还未完全沉睡的神经,还是虎子一直忍着一口气在等待着我的到来,就在我的声音在周围充满血腥的空气之中渐渐消失之后,怀里的虎子猛然一个涌动之后,贴在我不断抖动肩膀上的头,向下微微抖动一下后像是吐出了一口压了很久的热气
热泪还未划过脸颊的我连忙起身将双手扶在他那两个瘦弱的双肩上试图将他扶正,可当他还沾有血迹的双眼看到我之后,那张全是灰土和血迹的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个欣慰的憨笑,模糊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在说:
“我什么也没说!”
在听到这句气息十分微弱的话语之后,我那张满是愧疚的脸上两行温热的泪痕此时怎么也停不下来了,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即使今晚死在这里,我也会安全的将虎子送到属于他的那片净土
而就在我扶着虎子将要离去的时候,一直都站在外面的奇米录带着那怀行尸走肉的笑意慢慢走了过来:
“林夕,就这么走了?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呢”
“米录,你想要我做什么?”
这时就在我嘴里这句话刚落到地上,从石柱影子另一端走来了三个人,从地上拉的很长的影子不难看出,他们手里还带着类似于麻袋的东西
直到他们三个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时,迎着乌云渐去的月光我终于看到了走来的这三个人,三个我确实都见过:血池、60分钟、那晚在路边喝酒时当着琪姐面大骂奇家的壮汉,而他们手中抓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晚上和壮汉一起喝酒的那几个语言轻浮的青年。这时那片空地所弥漫的血腥味并不是空穴来风了
“奇少爷,求取你放过我吧”
“奇少爷,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放过我吧”
“奇少爷,求求你放了我们吧,那话真的不是我说的,都是他们说的”
“奇少爷,那时我们都喝醉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求求你就放了我们吧”
这时奇米录俯下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四个魂魄都被吓散的青年,脸上露出了比他们还要恐怖的表情,用右手那把不知何时拿出来的手枪拍打着此时跪在地上四个青年那张充满恐惧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