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偶尔兴起外出游玩的念头,也总是被各种突如其来的琐事打断。
“黄衣仙子?”青衣少女嗤笑一声,撅起厚厚的嘴,“那个算盘仙为了挣钱连死人都能说活过来,仙子怎的就随便信了她?”
——算盘仙?连算盘都能成仙?
我一呆,随即想到自己也是个豇豆仙,五十步笑一百步罢了。
“我劝你还是早点下云去,博陵第在天妖二界的边境上,你越往前飞就错开的越远。”那青衣少女往云下望去,嘴里低语喃喃。
“这……”我望着足下连绵的青山,面色为难,“我孤身一人,又不识方向,再说我也没有那个勇气私自脱团……”
“这个可以有。”青衣少女一个箭步将脸凑到我跟前,神情严肃。
“这个真没有。”我被她突如其来的硕大五官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一步。
“这个,真可以有。”青衣少女朝我说完这句话,面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还没等我想明白这个微笑的含义,只见一只泰山压顶的大脚袭来,砰!
——我就这么被青衣少女活活踹下了云端。
在自由落地姿态优美降落到草堆以前,我终于想起,原来那青衣少女是暗恋天青多年的青蛙仙。
千年老蛙,怪不得大腿蹬力如此霸道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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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头土脸从青草堆里爬起,我赶紧从袖子里掏出水晶镜照脸。
划伤没有?淤青没有?
虽说这里暂时没有那什么悦己者,但身为文艺女青仙必须无时无刻注意自己相貌。
谁知道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不会在下一个瞬间降临呢?毕竟转角遇见爱。
还没等我检查完毕,只听“啪”的清脆一声,一道黑影鲜活砸在我面前。
莫非月老听到我祷告,穿越时空将黑无常哥哥送到这里救我来了?
心头又惊又喜,我带着期盼走上前去,细细打量起眼前那半死不醒昏迷的人来。
一看顿时十分失望:碧蓝的衣衫,自然不是我心心念念一酷到底的黑哥哥。
想了想不死心,我怯怯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将那类尸首物体翻过身来。
“呀!”我不由得捂住了嘴。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人。
他全身都包裹着蓝色的鳞片,甚至脸上也是,肌肤如蛇一般冰冷。
没有头发,没有眉毛,睫毛短而稀疏,肥厚的嘴唇乌的发紫,额头血肉模糊,仿佛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烧过一般。
——真英俊!
我看的呆住,心想雷母娘娘果不欺人,真美男多不在天庭,妖界里随便捞一个都是绝色呀!
“仙子……看够了没?”
鳞片男忽然张口说话,声音也仿佛被火烧了般粗哑渗人。
原来他不知何时已醒转,正瞪着一双蜡黄蜡黄的凸眼看我,美目传情十分。
“——你压着我的衣服,我起不了身。”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挪开身子,红着脸爬到一边。
虽然早前见过黑白无常那样的绝色,可如今见了这满身鳞片的男子,我还是禁不住心中一荡。
“你又压住我的脚了……”那鳞片男黄眼一翻,竟呕出一口鲜血来。
我没想到自己的体重居然霸道到了这种程度,竟然能将人家生生压的内出血,顿时又慌又乱:“你有没有事?要不要紧?”
然而那鳞片男并不答我,只是继续咳嗽呕血,呕了一滩又一滩。
鲜腥点点涂满乌唇,羽鳞片片落在草间,红蓝斑驳交织化为毒烟,惊得飞鸟四散走兽逃窜。
我总算见识到什么是“血盆大口”了,没想到美男呕血也如此好看。
“你……不怕我?”
呕血工作圆满完成,鳞片男回头见我还在身边,惊得眼珠子都要脱眶了。
我笑着摇摇头,朝他递上手绢:“还好吗?可有觉得哪里痛?”
——开玩笑!我堂堂豇豆仙怎可能害怕一个病怏怏的绝世美男?
虽然已将芳心许给了黑无常哥哥,但对于上天赐予的英雄救美机会,还是要抓牢抓牢再抓牢。芳主一直教育我们要同情弱小锄强扶弱,如今遇到美人落难,自然是要照顾之,安抚之,留下好印象之。
“你走吧!我不要你的同情!”没想到那鳞片男居然毫不领情,硬生生将我送出的手绢打飞。
微微一怔,我心头发酸——真是个一身傲骨的美人儿。
“公子何必妄自菲薄?”我转头拾起已被泥水沾湿的手帕,轻轻放在手里运气烘干,“小仙只是仰慕公子的龙凤之姿,因故亲近,公子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是大实话,要是二郎神那厮敢丢了我主动送出的手帕,我决计是要拔掉哮天犬的腿毛泄愤的。
“龙凤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