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从耿忠手里接过早膳,不想看他那想邀功的眼神,挥手让他下去,对叶晚棠道:“用过早膳就让耿忠送你回去,外面暂时安全了,但这两日暂时还是不要外出。”
“好。”叶晚棠看裴渡好像不在意她住了他房间,松了一口气,仔细观察了一下裴渡:“你没受伤吧?”
“没有。”
叶晚棠有些不信:“不是重伤才算受伤,一些小伤口也是受伤,你不要瞒着我,上药了吗?”
裴渡浑身紧绷,怕她一着急又要让他脱衣检查忙道:“只是手臂处伤了点,问题不大,我已经让耿忠包扎了。”
说着主动拉起袖子,让她看,手臂上确实包扎着。
“那就好。”看叶晚棠点头,裴渡松了一口气,幸亏刚才让耿忠包扎了。
叶晚棠看着他的表情,莫名想起了许熙。
“裴渡,你方才是不是松口气?你那么怕我……脱你衣服?”她现在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难道是女采花大盗?
难道他听到她和听雪的谈话了?知道她对他的被子都又蹭又闻了?
叶晚棠想一想,都感觉要炸了。
“我只是担心你受伤却不处理,我没其他意思。”
裴渡求生欲疯狂上线:“没有,我没有。”
他只是害怕自己失态,也许是见过她睡在他床上的模样,心生妄念,比起之前,裴渡如今对她的一切越发敏感。
不管是气息还是靠近都如此,也就越发警惕。
他实在怕自己失态。
叶晚棠听闻稍微松口气,看来并没听到对话,她形象还没毁到这程度,但裴渡的逃避,她自觉不会看错。
“真的吗?但我还是觉得你的表情有点像许熙的,像是逃过一劫一般。”
疯狂阻止自己不要回想叶晚棠躺在床上的画面,还有叶晚棠之前亲来亲去话语的裴渡,听到许熙两字,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会提到许熙?”
许熙这个名字,最近为何频繁被提起?
之前一个燕白洲,让人如鲠在喉,现在这喉中是要再加一个许熙?
裴渡自觉忽略了其他字眼,只抓住许熙两字。
叶晚棠:“……因为你想到的。”说完觉得不太对,还有些心虚。
裴渡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是:你看着我,却想着其他男人?
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他也僵住了,气氛顿时尴尬。
过了片刻,叶晚棠打破尴尬,回归正题:“昨夜到底怎么回事?”
裴渡回神:“昨夜西延国一股敌军偷袭入境,竟绕过西径关,直取盛京,和护送文瑶公主的西延人里应外合,甚至杀入了皇宫,差点酿成大错。”
叶晚棠一惊,上辈子她被关在贤贞院,消息并不灵通,后来被裴渡救出来后,才听过这件事,但那时只知道大概,好像是裴渡发现异常,带着金吾卫力挽狂澜剿了敌军,才阻止了这一场浩劫。
据说当时皇宫中四个皇子十余个宗室遇难,若非裴渡,后果不堪设想,皇室和宗室可能都要被屠尽。
但后续也出现了许多问题,皇帝差点没被皇子联合外人赶下台,是裴渡大开杀戒力挽狂澜,才保住了皇帝的皇位和性命。
一场暴乱,暴露了许多问题,皇室越发式微,但也是这一次以后,裴渡越发得到皇帝信任重用,后来更是成为了千岁爷。
因为叶晚棠只听照顾她的妇人提过两嘴,她也没想过会有重生,并不知具体的时间经过,更不知道这一次西延国是借着出嫁公主回朝来达成目的的。
“西延国也太大胆了,那文瑶公主……”
“当初文瑶公主请求回朝的折子递来后,朝中有人反对,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最后争论不休,耽搁一段时间准允时,文瑶公主已经死了。”
叶晚棠眼底闪过痛色,文瑶公主还那般年轻。
她接过裴渡的话:“西延国隐瞒了这次消息,以护送公主名义偷袭入境对吧?”
“嗯。”
叶晚棠点头恍然,“最后是你力挽狂澜阻止了这一切……”
裴渡通过这次事情后,大概要变成上辈子的千岁爷了……
千岁爷,这个称呼还真是……
抢了督主的功劳?
叶晚棠想到这里,却见裴渡摇头:“这次力挽狂澜的是燕白洲。”
“什么?”叶晚棠意外不已:“不可能啊,他不是被关在金吾卫,马上就要死了吗?”
这关燕白洲什么事?上辈子明明是裴渡解决了一切,立下大功劳,并没燕白洲什么事,这次怎么会……
燕白洲到底怎么回事?
叶晚棠第一反应便是否认。
但事实确实如此。
裴渡此时出宫,也说明了一切。
此次最大的功臣是燕白洲,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从守卫森严绝不可能逃脱的金吾卫监牢逃脱,召集燕家残留府兵,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