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谢家不倒,想来那人也不敢起坏心思。
谢安为柳文茵规划好了以后的一切。
原以为自己会松口气,但他完全开心不起来。
他这般自作主张,柳文茵会接受吗?
想要问问柳文茵的意思,但千山已经端着热水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小月,小月手上落了几点火星子,有些轻微烫伤,现在已经处理好了。
还没脱困的时候,小月一直护着柳文茵,这让柳文茵很感动。
泪眼汪汪地问她,“疼不疼?”
“奴婢皮糙肉厚,这点烫伤不算什么的。”
那么大的火,能平安地活着就是莫大的幸事,小月真不觉得自己的伤严重。
还想伺候柳文茵洗脸,但她已经自己动手了,小月只需要捧着帕子侯在一旁便好。
洗去黑灰,身上的衣服也得换。
随身物品已经付之一炬,好在小沙弥给他们送来了海青,可以凑合穿一下。
“安哥儿,我要换衣服。”
柳文茵瞅着谢安,“你先出去。”
谢安总觉得这话怪怪的,看了看自己的双脚,“走不了。”
“你现在还不能看我换衣服。”柳文茵脸上快速地出现一抹红。
虽然安哥儿会是她的夫君,但他们还没成亲呢。
男女有别……
谢安按了按额角,“带她去偏房。”
柳文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没注意看,我以为这里没有偏房。”
最好的院子已经被烧毁了,现在这个院子很偏,房间也很狭小。
柳文茵是真的以为没有空房间了。
跟着小月去了偏房。
谢安又叹了一口气,她这么傻,等去了婆家,真的不会被人欺负吗?
世上最不缺表里不一的人,看样子他得好好物色一番,不能轻易将她交出去。
千山见主子心事重重,还以为他在为赴任的事忧心。
想要安慰两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只能默默站在一旁,充当没有感情的柱子。
另一边的偏房里,谢婉也换了身衣服,张成春正陪在她身边。
“这事我张家会彻查,婉妹你别担心,我肯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这火起的蹊跷,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其中的问题。
五公主来过青山寺,也见过柳文茵,谢婉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毕竟这几年只要有谁敢靠近大哥,下场都不会好。
名声扫地是轻,重则性命都保不住。
如果背后使坏的人真的是五公主,想讨公道没那么容易。
不过张成春有这份心,谢婉就知足了。
见柳文茵来,张成春不好继续待着,颔了颔首便走了出去。
“三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
谢婉一开口,嗓子就很不舒服。
这是被浓烟呛过的后果。
谢婉是惜命的,心里恼恨五公主,可又拿对方没办法。
想对柳文茵发脾气,又怕得罪了老太君和谢安。
只能强压着不快,关心了柳文茵两句,然后让她去屏风后边换衣服。
小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谢婉,估计是火场里的事让三小姐不舒服了。
默默收回视线,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一,保护好表小姐。
二,保住自己的性命。
至于其他人,她没必要替人卖命挡灾。
以后文茵的事你别管了
兵荒马乱的一夜终于过去。
次日一早,一行人便回了府。
谢家人头天夜里就得了消息,这会儿老太君和谢夫人亲自等在门口,迎接他们回家。
最先下马车的是谢婉和柳文茵。
老太君上前两步,“听说昨夜青山寺里起火了,茵茵有没有受伤?”
被老太君关心着,柳文茵鼻子酸酸的,“我没事,但安哥儿受伤了。”
听说儿子受了伤,谢夫人哪里还沉得住气。
端庄的贵妇人头一次失了仪态,快走到马车旁边,“安哥儿,你哪受伤了?”
“府医,快去叫府医!”
“娘,我没事。”
坐在临时弄来的轮椅上,谢安被护卫抬下马车。
老太君也被吓了一跳,“安哥儿伤得这么重,递信的人怎么不说清楚!”
“快去宫里请太医……”
“祖母,我没事。”
“都伤这么重了,怎么还犟嘴?”
老太君就这么一个嫡孙,而且还极有出息,想不心疼都难。
所有人都在关心谢安。
谢婉心生羡慕,这就是嫡庶之间的差距。
哪怕她不缺吃喝,甚至可以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