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不负责。”
兄弟两立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愣是看着她骑马跑远了,才兴奋的聊着往城里去。
秦瑶带着买回来的好东西返回村里,先到厂里把杨芳的事同芸娘通个气,芸娘爽快答应下来,“行,交给我。”
秦瑶也不是胡乱就塞人进来,而是他们漆工组刚刚开了两个浑水摸鱼的工人,刚好有这个空缺。
加强员工素质管理这件事,秦瑶已经提上日程,除夕停工之前,她会开一次全体大会,该敲打敲打,该鼓励鼓励,然后把新的规则定下去。
现在厂里一百来号人,秦瑶不在的时候,刘木匠独自管理全厂,十分吃力。
虽说秦瑶包揽了一切对外的复杂人事和销售,他只需要盯好书箱和文具礼盒的生产效率和质量就好,但这人多起来,各种小问题层出不穷,光是当判官处理那些吵架的鸡毛蒜皮,都已经耗掉他大半精力。
刘木匠一开始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只要当好一个木匠,做好书箱就行了。
一开始工厂建立时,靠着一腔热血硬挺过来,想着工厂建好后,一切就会变好。
没想到,钱是赚多了,琐碎杂事也更多。
最致命的一点,是他不识字,就算现在厂里开了扫盲班,年纪摆在这,已经很难学进去,越发觉得吃力。
特别是这两个月,他家里还在建新宅,各种事务集中在一起,刘木匠很快就发现,自己现在能力有限,根本没法办好秦瑶交给自己的任务。
就在秦瑶将要前往府城的前一天,刘木匠突然上门来找她,说他不想干了。
“什么意思?”
秦瑶正在清点要带的行李,刘季在莲院,孩子们在学堂,阿旺在后山喂牲畜家禽,院里只有她和刘木匠两个人,空旷的院落里,只有秦瑶的疑问声在回荡。
刘木匠暗暗咽了口口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这院里的空气稀薄,憋得人呼吸困难。
深吸一口气,看向从堂屋里走出来的秦瑶,又说一遍:“我想从厂里撤出来,我只是个木匠,掌柜的活儿我实在是做不来。”
刘木匠一脸抱歉,但态度很坚定,他觉得有点累了,只想守着手里现在这么多银子,重新过回原来的生活。
秦瑶心脏狠狠跳了两下,消息来得突然,她很震惊,但习惯使然,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请刘木匠进屋里坐着说。
堂屋里炭盆烧得旺旺的,门一关,屋外冷风尽数被挡住。
刘木匠刚坐下就热得额头上直冒细汗,封闭的空间里,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来自秦瑶身上的强大压迫感,心中忐忑。
知足常乐
秦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在他对面坐下,一边伸手烤着火一边问他怎么想的。
是不打算再合作,撤股拿钱直接走人。
还是说想辞掉总管的这个差事,只负责技术那一块儿,股分保留,按例拿分红。
秦瑶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第一种。
但往往人越不想要什么,越来什么。
刘木匠道:“厂里留给年轻人干吧,我也没什么大志向,现在赚了这么多银子,修了宅子,还买了几十亩的好地,手上还能攒下一些,我已经没什么想要的了。”
“先前压在账上的二百五十两银子你可以等厂里宽裕再给我,文具礼盒的单子,我就拿上个月的分红,别的都归你,日后你要是还有新鲜东西想做,还能继续找我,我一准给你做到满意为止。”
那本就是他热爱的,所以就算要求苛刻,他也乐在其中。
刘木匠真诚道:“我知道我现在这么走了不地道,但我实在撑不住了,你能力强,人又年轻,你好好干。”
秦瑶:“行。”
刘木匠明显懵了一下,他还准备了好多抱歉的话没来得及说,她就这么爽快的同意了?
秦瑶道:“我这几日要去府城,中旬才能回来,等我回来之后我们把厂里的账清算一遍,就照你刚刚说的来。”
“那、那这段时间我就再撑会儿,等你回来说。”刘木匠反应也快,马上应下。
一想到年前就能恢复从前的自由自在,再多干这十日也可以忍!
秦瑶做出送客的架势,刘木匠也识趣,起身告辞。
秦瑶送他到门口,刘木匠想了想,忍不住多问一句:“那我要是退出来,只你一个人管着这么大一个厂子行吗?”
秦瑶没有正面作答,只微笑道:“那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了,你继续做你的木工就行。”
刘木匠听见她这么说,更觉过意不去,主动提出,厂里车队买的那些马车不用再算他的份。
秦瑶颔首:“好的。”
刘木匠眉头微微一皱,答应得这么快,他很难不怀疑她就是故意以退为进啊!
但放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多往好的地方想,现在他有宅有田,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等到孙儿能上学堂了,靠着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