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来也在迷迷糊糊中把陆夜看成了什么,竟眼神色眯眯地伸手向陆夜的胸口抓过来。
陆夜猛地推开自来也,表情极度恶心地起身后退。
自来也的脑袋磕在地铺上,仿若无事般按揉额头,一只胳膊支撑着地铺坐起身,眼神迷茫地扫视周围。
“刚才那位漂亮的黑发小姐哪去了?”他口中下意识地呢喃,渐渐清醒过来,注意到瞪大眼睛看着他的陆夜,此时的陆夜神色阴暗不明。
“陆夜?你怎么在这里?啊——!原来是这样……”自来也揉搓眉心,逐渐记起了昏迷前的事情。
“陆夜,我又被你救了吗?”
“是的。”陆夜点头,大概猜出自来也刚刚是在做春梦,按下阴沉的表情,走到自来也身前。
“既然已经好了,就快点走吧。”陆夜指向通往外侧隔间的隔断,一副对自来也很不待见的模样。
“臭小鬼,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不留我坐坐喝杯茶吗?”
“前线战事那么紧急,哪有功夫让你在这里喝茶啊!每时每刻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牺牲……”陆夜咬牙切齿道,说到后面,话音不由自主地低沉了些。
自来也注意到,陆夜小小的拳头攥住了衣角。
“……”自来也收起脸上的散漫,拍着屁股站起身,走到陆夜身旁,手搭在陆夜的肩膀上。
“别碰我!”陆夜肩膀狠狠地扭了一下,试图甩开他。
“臭小鬼,你如果不送我的话,我可就不走了。”自来也耍无赖道。
陆夜不再挣扎,只是用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自来也,任由自来也按着肩膀,走到住宿帐篷门口。
此时,大雨还未停息。
哗啦啦的雨水落在地面,雨水积流成河,水滴溅起,水泡在雨珠的击打中持续地冒出。
天色,只比夜晚稍微明亮一些,是雨天独有的阴暗。
自来也站在门帘处,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很不凑巧啊,我原本还想让你这个臭小鬼把我送到营地出口。但如果被纲手知道我让她心爱的弟子淋了雨,估计会痛揍我一顿,所以今天就暂且放过你这个臭小鬼了。”
自来也很有力道地按揉陆夜的脑袋,“小鬼,好好待在帐篷里,别乱跑,我下次重伤了,还指望你救我呢。”
他其实有挺多话想和陆夜说,但今天不是时候。
陆夜低着头,默不作声,只是脑袋轻轻点了一下。
自来也将手从陆夜脑袋上拿开,回头看向送他来的上忍,声音稳重:“走吧。”
上忍跟随自来也,两人前后离开帐篷,踩在积雨上,走入黑压压落着大雨的天空下。
“师叔。”
自来也走出一段距离后,陆夜在他身后喊道。
声音很轻,但自来也还是听到了,回头看向陆夜。
陆夜抬起头,道:“路上小心。”
“放心吧,小鬼!你师叔我可是妙木山的……”
在自来也摇晃白发,即将摆出夸张的姿势,说出他那段令人羞耻的台词时,陆夜面露嫌弃,头也不回地转身回到帐篷内。
自来也的身体僵在原地。
“臭小鬼,没大没小,看我回来怎么教训你!”
帐篷内,陆夜掏了掏耳朵,全当做没听见。
……
木叶与砂隐、岩隐交战的最前线,数不清的忍者混战在一起。
刀与刃,血与火,忍术、幻术和体术相互地碰撞,大雨倾盆地落下,地面泥泞成河,收割生命的长镰无声地运作。
“尘遁·原界剥离之术!”
白色光柱从天空瞬息间落下,化作一柄巨型光刃,横纵切割战场,将泥泞的河水短暂切割成两段。
木叶为了提防两天秤大野木的尘遁攻击,特地命令忍者向敌人的阵型内冲锋,和敌人混战在一起,让两天秤大野木有所忌惮。
但两天秤大野木这个老头子十分阴险,专门挑选砂隐忍者和木叶忍者混战的战场,释放尘遁进行无差别攻击。
事后如果砂隐问责,两天秤大野木会以“牺牲少数忍者,击杀木叶多数忍者”等理由搪塞过去。
砂隐村的三代目风影早已对两天秤大野木不满,但考虑到战略方面的利害,没有和两天秤大野木闹翻。
“这个混蛋老头!”纲手咬着牙向前迈出一步,一只苍白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纲手,不要冲动,你战斗太僵板了,很容易被这个老家伙抓住机会。”
大蛇丸道,越过纲手走上前,“交给我吧。”
大蛇丸话音落罢,身影消失,在混乱的战场中灵活地穿梭。
嗖!
破空声响彻,一根狭长的铁砂长矛贯穿倾盆落下的雨幕,深深地刺入积雨下的地面,矛尾有力地晃动,正巧阻挡在大蛇丸前进的方向。
大蛇丸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不远处隐藏在数名忍者后的三代目风影。
“该死。”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