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使过路修士不慎误入裂口、闯进沉天大境。
过往虽耳闻师兄曾截堵过来路不明的修行者,然而他们纵横大境多年,却从未亲眼见过人类踪跡,倘若练远所言属实,那可是非常有趣的事。
玉空青兴奋得紧,嚷嚷着要吃了他们;玉文竹心思縝密,谨慎询问练远从何得知。
「那些人大概遭到袭击受了重伤,所以路上留下不少血跡和剑痕,不过这些痕跡没有蔓延开来,也许其中有善于疗伤的能人……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附近寻找出路。」
方才练远瞧见师弟一行人,一度以为是他们留下的痕跡,但见三人身上没有外伤、何焉也不使剑,便确信有外人在瘴嵐谷异变中误入大境破口。
「要是真遇上了,记得别伤害他们,好好把人送回去。」
得知外界之人存在,玉空青显得兴致高昂,迫不及待动身前往洞窟深处,玉文竹尾随在后,临走前转头看了眼熟睡的何焉,对练远说道:「师兄,你千万别把人弄丢了。」
练远摆了摆手,目送九尾狐的身影隐没在幽暗的阴影中。
此时浮尘宫的地下书库,明净浊手中书简正一卷换过一卷。
从混沌起源至堕神反逆,内容鉅细靡遗描述天境崩毁、坠落凡间等过往,种种远古传说与明净浊所知悉的一切相去不远,却偏偏对万千封仙阵下镇压的罪愆隻字未提。
「这么多书,得找到何年何月?」明净浊闔上竹简,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即使以神识快速扫视,仍然无法在短时间内检阅大量记载,他随即想到宫里还有两个间得发慌的师弟,便询问蒲邑舟:「文竹和空青呢?要不要让他们过来帮忙?」
「帮忙?他们只会把事情搞得更棘手。」
提到那两隻成日混闹的狐狸,蒲邑舟就头大,「我下了咒,他俩暂时还没法恢復人形,现在应该躲在聆春居那边逗何焉玩……」
他顿了顿,没继续往下说,明净浊却彷彿知晓师兄的未尽之言,一股不祥预感油然而生,似乎有些事情即将超脱掌控。
明净浊掏出拾音铃唤了几声,白玉铃鐺的微光明明灭灭,却没有任何回声。
蒲邑舟闭眼,延展开来的神识之下,惊觉浮尘宫中竟无他施在九尾狐身上的咒缚气息,瞬间那张斯文面庞刷地一白,难得显露出一丝薄怒。
「他、他们大概正忙着……」明净浊试图帮师弟说话,蒲邑舟已经气得丢开书卷,併拢指尖在地面画下一道咒文。
咒文发出明灿亮光,没等那头传来声音,蒲邑舟已经不耐地开口,「你们瞧见那两隻狐狸了吗?是不是和何焉在一块儿?」
这时还在林间游荡的朱砂和石青愣了愣,很快回过神,答覆脑袋里传来的声音。
「回主人,没看见!」
「刚才小主人说想自己一个人待房里看书,所以我们就先离开──」
「马上去找他!」蒲邑舟语调严厉而急促,「我要确定何焉现在人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
纸僕慌了神,以最快速度心急火燎地赶回聆春居书房,一推开门却见层层叠起的书堆间空无一人,唯有窗扇大开。
石青翻箱倒柜地找人,而傻愣在门口的朱砂,声音听起来已经快哭了。
「没……没有人,没有狐狸……也没有小主人!」
果然!蒲邑舟仰头愤怒低吼,神情掺杂着半是懊悔半是恼怒的纠结。
「那两隻该死的狐狸!」
明净浊鍥而不捨地往拾音铃注入意念,试着联系玉文竹和玉空青,但白色亮光明明灭灭,另一头依然杳无回音。
此刻的玉空青早已发现拾音铃的动静,见它催命似的再次闪烁,终于忍不住发出哀嚎。
「玉文竹!它又亮了!」
「恐怕是三师兄发现我们偷跑出来了,」玉文竹冷静反问:「你打算怎么办?应个声然后滚回去认错?」
「不要!我不听!我还没玩够!」玉空青打定主意装死,偌大洞窟里回盪着他叛逆的叫喊。
相形之下,藏书楼里便静得教人发怵。
蒲邑舟背对明净浊端坐,手指抵着下顎一声不吭,周身散发出难以忽视的阴沉气息;明净浊试了几次没有消息,只得放下手中的拾音铃。
他相信师弟们应当清楚事情轻重、不会置何焉于险境,但在大境目前的状态下带着人不知去向,任由其他师兄心急如焚,即使是对师兄弟一贯和善友爱的明净浊,也不免感到恼火。
这两个傢伙……这次闹得太过了!
他暗忖人应该还没跑太远,或许现在去找还赶得上,正欲起身御剑去寻人,忽见蒲邑舟胸口的拾音铃亮起,里头传来练远的声音。
「师兄,文竹和空青又偷跑出来了。」
蒲邑舟一听,倏地握紧了手中的白玉铃鐺,大怒道:「他们去了瘴嵐谷?」
一旁的明净浊也赶紧靠过来,对着拾音铃喊道:「练远!你有没有在他们身边看见一个孩子,大约十来岁,乾乾净净的,可能……可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