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晏病睢闻言,咬牙跳了下来。
&esp;&esp;谢临风好笑道:“怎么这副表情,我怀里能死人吗?”
&esp;&esp;晏病睢推开他,对面却纹丝不动。
&esp;&esp;晏病睢:“?”
&esp;&esp;谢临风箍着人,说:“你欠我许多,这也算一笔。”
&esp;&esp;晏病睢仰面望着他,寒声问:“你要图什么报?”
&esp;&esp;谢临风摸到腰间荷包,道:“我有几处疑惑。荧鸓同你什么干系?白芍同你什么因缘?姣子同你有何过往?你究竟是谁?”
&esp;&esp;晏病睢说:“不是信了杜撰吗?”
&esp;&esp;“我信神佛,自然信你。”谢临风弯着言,却没有半分笑意,“是你,他也是你。”
&esp;&esp;晏病睢道:“说不准,我没有那些红衣服。”
&esp;&esp;“不打紧,我借你。”说完这句,谢临风微微愣住,他竟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esp;&esp;晏病睢闻言只冷嗤一声,他的注意力不在此处,而是被那山丘上的几道重影引去。
&esp;&esp;只见原本行进有序的商队骤然变得凌乱起来,熊日烈烈,一把横刀闪过冷光,便喷薄出一股涌动的血影。
&esp;&esp;晏病睢迎面照太阳,眼睛花了,又凑近一些,说:“你有瞧见凶手吗?”
&esp;&esp;谢临风道:“没呢。那是一把鬼刀?”
&esp;&esp;晏病睢说:“只一把吗?”
&esp;&esp;谢临风顿身,立马奔过去。
&esp;&esp;哪止一把,那盘虬似的队伍被砍断成好几节,商人一波一波被封喉倒地,滚下沙丘。
&esp;&esp;谢临风鞭风已至,眼前却陡然窜过一道玄色飞影,他来不及收鞭,那灼热红鞭已经狠狠抽打在了晏病睢身上。
&esp;&esp;第17章 鬼刀
&esp;&esp;天下鞭挨上皮肉,竟立时从晏病睢身上抽打出一个人来!那人身形似小孩,一头银发,像是从晏病睢体内剥离出来的魂体。
&esp;&esp;谢临风当下也不顾问话,架起菩萨连连后退。
&esp;&esp;谢临风问:“喜欢挨打也要挑时候,你怎样?”
&esp;&esp;晏病睢道:“魇境过往不可介入,否则永坠惘海,再回不去。”
&esp;&esp;“惘海”即是魇境最深层、最危险的混沌之地,鬼魂坠入惘海,丧失智识,不度轮回,化作凶厉之鬼。
&esp;&esp;晏病睢又宽慰说:“罗刹之鞭专打鬼怪,我本阴阳之体,只能伤我一半。”
&esp;&esp;“难保剩下一半也无碍,”谢临风冷笑,伸手朝晏病睢脸上一抹,向他展示满手鲜红,“你好呆,这是血,不是泪。我实在好奇,这朱砂是什么样的印?封的又是谁?”
&esp;&esp;晏病睢一怔,才惊觉有液体自额前红痣渗出,如今已是血流满面。
&esp;&esp;正说着,那头小孩在黄沙里滚了又滚才刹住,却又立刻跳起来,道:“脏,脏死了!我的毛!”
&esp;&esp;这下谢临风才瞧清,小孩裹了件白羽大氅,跟只大鸟似的。大鸟抖了半晌,忽然望过来,谢临风刚和他对上眼,大鸟却霎时不管不顾地扑跪到跟前,抱住晏病睢的双腿。
&esp;&esp;谢临风险些被冲撞脱手,说:“他受我一鞭,元气大伤。你小心些!”
&esp;&esp;他一说完,大鸟就哭:“殿、公子……我是霜灵子,我是……你终于记起我来了吗,我在里面过得可苦,可苦啊!”
&esp;&esp;晏病睢运气止血:“嗯。”
&esp;&esp;霜灵子哭过后,泪水全凝成了霜雪,堆积在双睫上。他哗啦啦抹珍珠似的抹掉,转悲为喜:“按约定,我该是最后苏醒的。如此一来,水行生他们已等候多时,我化形载您……”
&esp;&esp;晏病睢打断说:“他们仍封在我体内。”
&esp;&esp;霜灵子一瘪嘴,眼看又要泫然欲泣,他却忽地皱了皱鼻子,一路嗅到谢临风跟前,道:“奇怪,有很熟悉的味道。”他边说边绕过谢临风,顺着气味来源一看,大叫一声,“好友!住手!”
&esp;&esp;那头先前几把悬空乱飞的鬼刀已被人握在手里挥舞,刀风威猛,比之前更凶。霜灵子双臂垂落,长出白羽,他一挥双翅,竟飞沙扬砾,风云变色!
&esp;&esp;晏病睢被谢临风一鞭子抽散半条命,有心无力:“谢兄,霜灵子五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