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临风惊奇:“竟还是个精细活,但一丝一缕地抽取魂魄,恐怕到最后来,先前的碎魂都消散地差不多了。”
&esp;&esp;晏病睢道:“嗯,所以有两种办法,一为缝魂,二为焚身。”
&esp;&esp;“缝魂”即为用魂针将碎魂缝合起来,放进缝魂袋中贮藏,以保证魂魄不会立时消散;而“焚身”则很残忍,为了短时获取全部魂魄,就用地狱业火将活人的肉|体烧成萎缩状态,什么血水、经络与器脏皆在体内焚干,最后只剩一层肉皮,剥掉便得到魂灵。
&esp;&esp;正言语着,忽听“咯咯”作响的声音,像是几处骨头正碰撞在一块。忽然,前方雾气中徐徐显现出一个人影来。
&esp;&esp;晏病睢道:“别动,隐匿踪迹无用了,我们脚下有阵法。”
&esp;&esp;谢临风说:“好狡猾,竟然这般防着。”
&esp;&esp;霜灵子啐了一口,说:“定然是极为恶臭的勾当。”
&esp;&esp;那人踩着枯叶缓步走来,手里牵着条狗。
&esp;&esp;然而等三人看清这“狗”后,皆惊愕住了——
&esp;&esp;这家伙容貌尽毁,白骨撑着一层烂皮,浑身皮肤皲裂皱缩,溃烂的双膝爬跪在地上,却流不出血。这哪里是狗,分明是被焚烧成干的人!
&esp;&esp;而牵引着他的人神色温柔,笑眯眯的,正是夏清风!
&esp;&esp;第19章 夏萧
&esp;&esp;此刻他一改从前的软弱良善的形象,双眼像埋了毒针,又冷又暗。更叫人诧异的是,夏清风手中牵扯的并非普通铁链,而是件法器,他闲庭散步一般,笑说:“萧兄啊萧兄,我助你成了不死神物,怎么还是这样无用。你闻到了什么,找到了吗?”
&esp;&esp;什么神物,这萧兄分明被他烧死后做成了尸宠!
&esp;&esp;霜灵子横眉冷对,道:“实在可怜,不仅浑身没个好皮,就连痛的资格也没了!”
&esp;&esp;要知道,活人肉身和亡魂鬼体皆遍布经络,有血有泪,感受得了疼痛。如今萧兄肉身被烤干,魂魄也被献祭打烂,眼下的他只是个被拼凑缝合起来的走尸罢了!
&esp;&esp;萧兄面目全非,五官糊成一团烂肉,他浑浑噩噩地爬来,惹得夏清风一笑:“哦?莫非是我瞧不见的客人。萧兄,请客人来!”
&esp;&esp;夏清风一声令下,萧兄忽地发出尖锐沙哑的嘶吼,那声音不仅难听,音浪中还兼有声咒,若是长久地受他吼叫,必定双耳淌血,蔓延七窍!
&esp;&esp;霜灵子当即大翅一挥,护住晏病睢,与此同时谢临风喊道:“荧鸓!破魇!”
&esp;&esp;旋即三人只觉地动山摇,魇境中人仍站得稳当,谢临风却一手抓一个,被时空的无形涡流骤然吸入腹中。
&esp;&esp;天旋地转后,三人从荧鸓的肚子上弹起,又回到了夏家的某处后院,谢临风戒备片刻,并未发现白芍化的孽主,反倒先听晏病睢说道:“此事不好,我认得萧家这位大人。”
&esp;&esp;谢临风掸顺衣角,笑说:“那你这位大人好不好?夏大公子从前透露给我,讲你和夏老爷很是交好。”
&esp;&esp;晏病睢道:“这便算交好么?”
&esp;&esp;“嗯……你逢人都这样,待人人皆好,也人人皆不好。”谢临风不经意侧目,问,“鸟兄弟,你愣什么?”
&esp;&esp;霜灵子正呆在膨胀如云团的荧鸓跟前,两者皆静滞地凝望着,似乎瞧见对方像是又梦了场恶魇。
&esp;&esp;霜灵子一口气没提起来:“你……你你是何人所造!”
&esp;&esp;荧鸓忽地叹了声,此次它维系了太久的魇境,力气都耗光了。听懂霜灵子的话后,它骤然恢复成馒头大小,飞进谢临风的缝魂袋里,算是给了答案。
&esp;&esp;霜灵子转移目标,又惊愕道:“你……你你……殿下!他……他果真——”
&esp;&esp;“真什么?眼下撞鬼了,还想着编排我呢。”谢临风岔开话题,转眼又笑开,“你真是菩萨,时时都能入定。”
&esp;&esp;“不,我在想萧家与夏家。”晏病睢道,“你可还记得先前的魇境中,夏清风曾说过他是被错认成了某位友人,才被邪师抓来的?”
&esp;&esp;谢临风说:“不错。”
&esp;&esp;晏病睢道:“这便很不好,我猜想,他口中的友人便是这位萧兄。传言他们两家是世交,夏、萧二人虽止于同窗之谊,却情比手足,早年间还有过命之交。我结识夏清风时,正逢劈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