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院中传唤了十来个下人,只有七人死而复“生”,余下之人皆化水流走,尸骨无存了。
&esp;&esp;至此,疫邪炼成。
&esp;&esp;夏清风抚掌:“你好好修炼,否则我便代替你主子烧了你!”
&esp;&esp;那鬼衣裹在七名疫邪身上,闻言瑟缩了一瞬。
&esp;&esp;谢临风看了全程,不禁抚上胸口,那里伤口被傩仙修复,自愈得彻底,半点不疼痛了。
&esp;&esp;晏病睢很在意他的动作,也跟过去看他胸膛,一面说:“我们错得彻底,从前只道夏清风和疫鬼关系极大,却不曾想过竟是他在奴役这化骨鬼。”
&esp;&esp;谢临风嗤笑一声:“它好歹也是个搅乱过天下,叫两位神祇陪葬过的疫鬼,好没出息。”
&esp;&esp;二人转身,跟在夏清风身后。
&esp;&esp;晏病睢亦步亦趋:“夏清风能体内取骨炼疫邪,说明他本身就是疫邪。既是如此,他该是被炼成功了的,怎么现如今却被疫鬼反噬成那个样子?”
&esp;&esp;谢临风冥思片刻,说:“这也是个好问题,不过眼下还有个更好的问题。”
&esp;&esp;晏病睢侧目道:“是什么?”
&esp;&esp;谢临风看他:“我们不是进的萧拓之魇吗?”
&esp;&esp;第30章 红枫
&esp;&esp;晏病睢神情严肃:“很蹊跷。”
&esp;&esp;谢临风却忽地笑了下。
&esp;&esp;晏病睢冷脸:“有什么好笑的?”
&esp;&esp;谢临风说:“你方才的样子好凶,想咬人吗?”
&esp;&esp;晏病睢闻言,忽然先一步挡在谢临风身前,盯着他的眼睛说:“是吗?我瞧瞧。”
&esp;&esp;他透过谢临风的眼睛瞧自己,表情自然,仿佛仅是单纯来照个镜子而已。谢临风被他仰面一瞧,霎时沉寂下来,连笑都没了。
&esp;&esp;谢临风抬手盖在晏病睢头顶,又抛出点笑:“看我须得踮脚吗?也不怕凑太近,看瞎眼了。”
&esp;&esp;“这么毒?”晏病睢被他一摁,不经心似的转身,“若是我瞎了,你这双眼也不要好了。”
&esp;&esp;他眼神从来都是轻飘飘的,瞧起来薄凉又疏离,这会儿被谢临风捕捉到心里,咂摸出些差别来,竟……竟像是目光中有钩子似的,挠了他一下!
&esp;&esp;谢临风摸向胸口,又道:“你记我好多仇,就这么讨厌我?”
&esp;&esp;晏病睢道:“不多吧。”
&esp;&esp;谢临风说:“那后半句呢?”
&esp;&esp;“没听清。”
&esp;&esp;正说着,二人随夏清风来到一处码头,这里熙熙攘攘的,都是走水路运货的盐商和布商。码头的空地上有一家临时支起的茶摊,几张桌子围满了镖客模样打扮的人,个个腰间挂一把凶悍弯刀。
&esp;&esp;一群人见了夏清风,皆起身来陪笑。其中一人点头哈腰道:“大人今日又来了,是要运货还是挑人?”
&esp;&esp;夏清风二话不说掷了几袋沉甸甸的荷包,那声音砸在桌上很脆,听得人喜上眉梢。
&esp;&esp;夏清风道:“挑人,还有吗?”
&esp;&esp;“当然有!”众人拥过夏清风坐下,殷勤地为他倒上茶,“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咱们这儿都有!大人您就是要我们亲自上,大伙儿也不会多说什么,都听候差遣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esp;&esp;众人异口同声地附和“是、是”,夏清风吹开茶沫,又说:“我倒是想雇各位兄弟,可大伙儿都是镖客,哪缺我这里一份报酬呢,更何况兄弟们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武艺高强,太扎眼了也不好。”
&esp;&esp;众人被拍了马屁,更加喜滋滋,心领神会道:“那就是要贱户了。大人果真菩萨心肠!时常自掏腰包来接济我们这里的人,在下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esp;&esp;这人以茶代酒,有模有样地对着夏清风灌了一杯。
&esp;&esp;“夏清风从贱户入手,哪里是什么接济?分明是因为贱户卑微,用了或是死了也无人问津,闹不出什么水花。”谢临风摩挲着杯沿,讥笑道,“夏清风常常为这里的贱户找活儿干,平白送报酬,这些镖客明明是见钱眼开样,却非但不计较,还十分乐意为此鞍前马后。”
&esp;&esp;“自然是因为他们能拿到更多。”晏病睢盯着桌面,“夏清风同他们做过很多次交易,想来送出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