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现如今的许云教授,就是全世界美妆公司眼里的香饽饽。
&esp;&esp;他所视为耻辱、视为失败品的那个化学物质,在这些美妆公司眼里,简直就是巨大的金矿。
&esp;&esp;病房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多功能病床。
&esp;&esp;蓝色的床单上,静静躺着一位纤瘦少女。
&esp;&esp;她搭在床边的胳膊,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皮包骨头。而此时被许云教授捧在手里、小心弯曲拉伸做运动的小腿……也同样是萎缩到一点肌肉都看不出来。
&esp;&esp;宛若脆弱的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
&esp;&esp;林弦杵在门边,没有说话。
&esp;&esp;像这种已经卧床十几年的植物人,全身上下的肌肉恐怕早已彻底萎缩。即便每天坚持为其做拉伸运动,其实能换来的也只有心理安慰罢了。
&esp;&esp;林弦就这样看着许云教授把一套康复运动做完,然后又给女儿翻了个身,这才转过身来:
&esp;&esp;“你把东西拿走吧,这里堆的已经够多了。”
&esp;&esp;林弦把手里提的礼品放在门后,轻声说道:
&esp;&esp;“许老师,您也多注意身体,这些补品也是给您带的。”
&esp;&esp;许云推推眼镜,上下审视着林弦:
&esp;&esp;“你是上海大学的学生?”
&esp;&esp;林弦疑惑,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esp;&esp;他点点头:
&esp;&esp;“是的许老师,我叫林弦,是咱们上海大学毕业的。”
&esp;&esp;“你是不是当过校庆晚会和迎新晚会的主持人?”
&esp;&esp;林弦再次点头,内心不禁感叹许云教授的记性是真的好:
&esp;&esp;“没错许老师,您对我有印象吗?我大学经常担任校园活动的主持人,迎新晚会我连续当了三年的主持人。”
&esp;&esp;许云教授难得笑了笑:
&esp;&esp;“怪不得我看你这么面熟,那天在楚先生的晚宴上,就看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sp;&esp;或许是身为老师天生对自家学生的亲切感吧,林弦感觉今天的许云教授比之前温和了很多。
&esp;&esp;许云招招手,让林弦靠近床边。
&esp;&esp;林弦着实有些意外。
&esp;&esp;他都已经做好被许云教授赶出门的准备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打算和自己多聊几句。
&esp;&esp;林弦走到病床边,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
&esp;&esp;“小伙子……”
&esp;&esp;许云教授扭过头,看着林弦:
&esp;&esp;“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把那个失败品卖给你们吗?”
&esp;&esp;第24章 为父
&esp;&esp;林弦摇摇头:
&esp;&esp;“我不清楚,许老师。”
&esp;&esp;“您之前在晚宴上说……说是您身为科学家的尊严不允许你出售这种失败品。但我想,会不会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呢?”
&esp;&esp;许云听罢,没有说话。
&esp;&esp;他拿下眼镜,用衣角夹住镜片来回擦拭:
&esp;&esp;“我女儿她,四岁的时候从滑梯上摔下来,摔成了这样高位截瘫的植物人。全世界所有专家都说没有苏醒的可能。”
&esp;&esp;“所以,我为什么要研究冬眠舱呢?我身为一名科学家,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研究这玩意有多么的离谱、多么的不切实际。但是啊……”
&esp;&esp;许云把眼镜重新戴上,看着林弦:
&esp;&esp;“任何事,总要有第一个人去做的。”
&esp;&esp;“我如果不去研究冬眠舱,可能要几十年后、几百年后才会有人开始去研究这个项目。可我的女儿等不起啊……她的人生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十年了,她还能再躺多少年?”
&esp;&esp;说到这里,许云自嘲般笑了笑:
&esp;&esp;“在我研制出那个失败品之前,这十年,从没有任何人关注过冬眠舱的研究进度,也没有人来医院看望过我女儿。”
&esp;&esp;“可现在你看,每天来看我女儿的人络绎不绝,这些化妆品公司们争着抢着要给我送钱搞研究。但他们是为了冬眠舱的研究吗?不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