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问两句,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esp;&esp;“你喝酒了吗?”
&esp;&esp;“嗯,喝醉了。”周品月抬起头,用十分冷静的口气说,并朝她抬起一只胳膊,“走路都很困难的,快扶我起来。”
&esp;&esp;其实,她还不太适应周品月会喝酒这件事,当然,她们已经是大人了,不仅会喝,还会喝个烂醉。但这人以前可是天天说着: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摄入酒精不就是慢性自杀吗?肝硬化你就偷着乐吧——诸如此类的话。加上,那时的形象,怎么看都是个叁好学生,她理所当然地想象过,26岁的周品月会是个烟酒不沾,并持续品行兼优的了不起的成年人。
&esp;&esp;可以说是堕落了吗?
&esp;&esp;因为什么堕落的呢?
&esp;&esp;她握住那只手,并参照照顾同事的办法,把另一只手穿过腋下,半揽半抱地扶起周品月。
&esp;&esp;“大白天就喝醉哦?”
&esp;&esp;“我想壮胆的,但是也没壮起来。”耳朵附近蹭上了毛茸茸的头发,“哎,如果这是我家的门,你现在会不会这样开?”
&esp;&esp;周品月模仿着她,握着她的手,捏住食指,朝指纹验证区按。
&esp;&esp;她确实常常会这么干,趁人画画时去握住那双手,走在街上牵住那双手,喝东西时揽过那双手,还喜欢用自己的手指侧面去磨蹭那双手上的茧。喜欢重迭二者的动作,制造“你我同样”的满足。
&esp;&esp;验证失败了。
&esp;&esp;“嗯?不是这个吗?那中指呢……”
&esp;&esp;“这个检测还蛮吃角度的。”
&esp;&esp;其实是有人脸识别的,但她为了保持手被握住的感觉,固执地转了好几个角度试,都是失败,最后,避免被锁在外面,无奈地输了密码。
&esp;&esp;“你要不要记一下密码,下次来就……”
&esp;&esp;“不要。”
&esp;&esp;接着,她只感觉到被挤进屋子,门回弹着关上了,有人拉着她的手往前,引领她去卧室,就好像在这里,她才是客人。
&esp;&esp;“等一下,还没脱鞋。”她说,但周品月似乎没听见,瓷砖上不会留下什么明显的印子,又让她忽然觉得有些可惜。
&esp;&esp;“哦,对诶,脱鞋。”到了卧室门口,前方的身影才一个急停,转头看她,面色仍旧如常。
&esp;&esp;要不是气味,光看脸,根本就不像醉了。
&esp;&esp;倒也存在喝醉的迹象,大概是语速变快了,现在再加上一个反射弧加长。
&esp;&esp;两人原路返回。
&esp;&esp;“牙绯,脱了鞋才能进家门,”她听见身旁传来的咕哝声,“下次记住哦。”
&esp;&esp;嗯,然后是会变唠叨长辈的类型。
&esp;&esp;“知道了知道了。”
&esp;&esp;脱了鞋,又是拉着手,一直拉进卧室。
&esp;&esp;她以为周品月是来找地方睡觉的,没想到被推倒在床边的地毯上。
&esp;&esp;啊,居然是这样,酒后乱性吗?未免太狗血了吧,比失落后的安慰还要糟糕一点。
&esp;&esp;别人怎么样不知道,喝醉以后,程牙绯只会很困,毫无性欲,要是一边醉一边做,很可能会出现中途睡过去的失礼现象。而且,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她们吗?早在喝醉酒之前,就已经全是冲动、激情和失去理性了。
&esp;&esp;但周品月叫她张开嘴巴,她还是照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总是那么听话?
&esp;&esp;她们接吻,她不敢回吻,只是仰着头,配合对方的动作,有些贪心地享受脖子以上的触碰,被捏着耳垂,指腹掠过颈动脉,与头发相互缠绕。吻的主体几乎不是嘴唇,而是牙齿,酒的味道与舌头一起侵入口腔,伴着被啃咬的痛感。直到那双手开始解她的裤子,她才出手制止。
&esp;&esp;“别这样。”
&esp;&esp;一手推开那张脸,一手拉住那双手,明显不够用,她只能选择重点拉扯裤子附近。推拉中,吻持续着,只是起到阻碍讲话的作用。
&esp;&esp;“我说真的,我不想…不想这样。”
&esp;&esp;周品月的眼里闪过微小的清醒,慢悠悠地问:“怎么了?”
&esp;&esp;“我不想现在和你上床,这样不好。”
&esp;&esp;回答她的话令人哭笑不得:“我们没有上床,在床下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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