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绩不错。”
孟醉竹娇笑两声:“小雨泽,你这话姐姐可不知道怎么接呀。这人死得多了,业绩自然就好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不好呢?”
“于你我二人而言,只要妥善安顿他们的亡魂,自然是好了。”
孟醉竹眨眨眼,“小姐这是话里有话?”
见她换了称呼,阎雨泽也不拐弯抹角了,她手里把玩着桌上刚才放着的一个精致的小量杯,“你我同时到任地府,但论资历和年龄我都该尊你一声醉竹姐姐。所以当时,我才愿将阿司的身后之事全权交由你处理。”
“小姐言重了。”孟醉竹轻笑,“这是醉竹的分内事。”
“让她八十世都死于非命也是分内事吗?”
“什么?”
阎雨泽脸冷了下来,“近百年人类平均寿命已经高达七十七岁,可是她的八十一世平均才三十岁。”量杯哐当一声砸在玻璃桌几上,“我翻了她八十一世的卷宗,无一善终。”
“”
“她是个性子极好广结善果的人,就算走普通的轮回道也不该如此。”
“呵,如果不是人心败坏,我能有什么通天的法子让她死哦!”
阎雨泽没吭声,沉着脸看着她。
孟醉竹敛起笑意,神情不再像刚才那样轻松肆意,她看着阎雨泽,眼里满是情意,“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意?”
阎雨泽冷漠地将视线移开。
扪心自问,她并不是个很能通晓情思的性格,从出生到现在,也就对两千多年前的穆白有过开窍的时刻。但孟醉竹这人,行事乖戾不循常规,把常人往往难以言说的感情全数都写在了脸上,恐怕再迟钝的人都能有所感触了。
她就好像孩子里一定要得到糖果的小捣蛋狂魔,常故意搞出些烂摊子让阎雨泽对她投去瞩目。对此阎雨泽当然是头疼的,但再头疼也不会给她一点机会,她的心早就随着阿司死在两千五百年前了。
“雨泽”
“你是否太不尊重自己的感情了。”阎雨泽的嘴唇无情地开合,说的都是孟醉竹最最不想听的话,“因为得不到我,就要毁了她的人生?”
“我没有。”
“我对你很失望。”
孟醉竹低下头,心口阵阵闷痛。
阎雨泽叹口气,声音放轻缓了些,语气里带着丝劝诱,“最后一次机会,雷冬冬在哪里?”
“本来好吃好喝在我府上伺候着,不知什么时候跑不见人影儿了。”
“什么?”阎雨泽皱着眉,“人怎么会跑了?”
孟醉竹摊手:“谁能知道。”
“地府系统可不准鬼魂自由穿梭,若她发生何事,我拿你是问!”
“就为一个小鬼!阎雨泽,你就这样对我?”
“她是阿司的朋友。”
阎雨泽站起身准备离开,她想了想又转回来对孟醉竹说,“我很希望你还是以前的醉竹姐姐。”说完,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孟醉竹靠在门背上,拳头紧捏,“可我不想只是醉竹姐姐。”
你不是神印者
穆白比阎雨泽要早一步回到家里,正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她听到门锁响动,于是一只脚蹬着拖鞋一只脚光着就去开了门,一打开门就是阎雨泽有些惊讶的脸。
穆白不好意思地单脚跳到刚才换鞋处,把另一只拖鞋也好好地穿上了。也许是因为阎雨泽老给她灌输她俩曾是前世恋人的想法,她现下看到阎雨泽,居然凭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羞涩,总有些手足无措,好像怕在阎雨泽面前现了丑。
“吓到你了?我也刚到家。”
“没有,”阎雨泽轻摇头,穆白嘴里的‘家’让她有些晃神,“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家里有人开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客厅,空气安静得不像话。
“对了,雷”
“你饿不”
穆白率先停下嘴,她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你先说。”
“本来知道雷小姐的去处了,可惜我到的时候她已经跑了。”
“跑了?”
雷冬冬的身手穆白是有见识过的,虽然没到穆白这种练过的能一个打五个鬼差的程度,但胜在胆大心细,腿脚麻利。雷冬冬一直嚷嚷着不想投胎,说命运指引她去寻找些什么东西,所以她一定会在地府范围里跑动。
“地府内并不是很安全,针对任何不按规矩游走的鬼魂,安保系统的清除速度是很快的。”
“糟糕!”
雷冬冬会去哪里呢?她会不会来找自己?
“阎雨泽,你这里是不是最高安保系统?”
“自然是了,没有我的特许,一般的鬼魂都无法靠近。”
“那神印者呢?”
阎雨泽皱眉,“雷小姐是神印者?”
穆白点头,她指着自己眉间的一道浅痕,“她说我也是,我是吗?”
阎雨泽靠近了一步,因为身高的缘故,她微微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