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昆仑山大考,竟是在山河社稷图。
这山河社稷图,原是女娲的法宝,后来流入昆仑山,被拿来充作昆仑山论道的法器。
正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如四象变化,有无穷之妙;思山即山,思水即水,想前即前,想后即后。
图中自有一个真实。
花儿甫一进图,便心惊于这世界的鬼斧神工,与现实别无二致。
他疑心自己原本便是在山河社稷图这样的法器里,所以才会有诸多怪事,又不断告诫自己,切勿在幻境里失却本心。
他要赶紧找到兔子,那小兔子太弱,没了他恐怕活不了多久。
这届昆仑山论道,奖励是个法器,没说是什么法器。
谁收伏法器,谁就能取得头筹,他们就会被人从山河社稷图里放出去。
在这之前,没有弃权,没有暂停,这是一场签了生死状的厮杀。
花儿运气大概不太好,他已经杀了三个大妖,握枪的手片刻都不敢放松。
脸上溅了血。
心里越发焦急。
他还没找到那只兔子。
入场前他特意喂了她一点龙血,可现在凝神屏息,却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也许是强大的法器干扰了他的灵感。
他凭着直觉往兔子的方向急行军,在很短的时间里穿过了半张地图。
太乙用浮尘抠了抠耳朵,他这小徒弟还挺情根深种,像一个人。
像谁呢。
他又有点困惑,他见过这么傻的人吗。
“这小孩够可以的,到底是从哪儿块石头里蹦出来的?”慈航对这小子越发感兴趣。
“谁知道呢。”太乙含糊过去。
“姓敖,是哪家的孩子。”
“龙族的事,咱们怎么敢随意置喙。听说是东海的,敖丙认了做义子,唔——你不知道,敖丙亲自来了趟昆仑。但是敖丙是个情根深种的,怎可能对他那亲妹子有二心,所以坊间都猜,这是那东海龙王敖庚的······不敢说,怕那护短的敖丙来找我麻烦,他们那个种族,真不好惹······”
那可是肉身不灭,拥有无上寿岁和无边战力的种族,拥兵自重,当年玉帝尚且要敬上三分。四个龙王哪个是好惹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前几百年,东海敖家的那个敖丙,纠结四海虾兵蟹将,打上了天庭,凌霄宝殿上把玉帝砍了。简直就是········
太乙到吸了口冷气,那日三十三重天都是殷红色的,血流漂橹,玉帝的脑袋从凌霄宝殿前的玉阶上滚下来。真是天庭变成了修罗场,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师伯太上老君死在兜率宫门前,师父元始天尊在昆仑山闭门不出,师叔通天教主勤王有功,截教兴盛得一塌糊涂,说是万仙朝圣,也是轻挑了。
“嘶·······我宝贝徒儿这小童养媳,运气是真的不太好。”
兔子此刻已经变成了本体,一只雪白的毛球在林子里跑得极快,她身后是一条巴蛇,滑行速度分毫不弱,追得很紧。
绵绵已经跑得很快了,她在天庭几千年了,就没有人这么追过她!
身后的悉索声越来越近,她的耳朵竖着,身上的毛抖得厉害,巴蛇紧随而至,兜头咬下,一柄软鞭卷过来,把巴蛇的七寸锁死,“咔吧”是蛇骨断裂的声音,“哎呦”是敖娇娇被兔子撞在胸上的娇呼。
敖娇娇的胸大得很,两团肉抖了抖,小兔子撞上去被弹开,她伸手接了:“小可爱,你怎么落单了呀。”
说着嫣红的唇就凑过去,在小兔子的头上亲了一口。
小兔子彭地一声变成了小玉人,脸上还挂着清泪:“救,救救我。”
“好可爱啊,姐姐好喜欢你。”敖娇娇捏着她的脸蛋,低下头看她的小脸,忍不住又亲了一口。
“不,不可以········不,不能,亲········”
敖娇娇的幻肢硬了,这谁受得了。
她怎么这么可爱啊,让人忍不住就想欺负她。敖花那小子好福气。
“为什么不能亲亲啊,小可爱说话结结巴巴的可爱死了,姐姐偏要亲。”
敖娇娇又亲了她两口,看着她的小嘴,初红的樱桃一样,让人想嚼碎了,舔舔那酸甜鲜嫩的汁水。
那小嘴抿着,很怕地抖了抖:“只,只有夫,夫君可以亲········”
这是嫦娥姐姐告诉她的,只有小妖王可以亲她。
敖娇娇还没来得及尝尝樱桃的味道,兔子的耳朵又动了:“有,有危险。”
敖嗷的扇子已经甩开了,他来不及惊讶于这小兔子敏锐的听力,先用骨扇削掉了一只蛊雕的脑袋。
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注1)
敖娇娇脸色也变了,蛊雕这东西,群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