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蒙古汉子跑出了蒙古包,翻身上马,赤裸着上身拿着铁刀就准备出发,他的女人衣衫不整的从蒙古包跑出来,提醒着他。
但他没有时间、伴随着双腿一夹,战马便冲向了外围。
他越过了无数蒙古包,见到了无数惊慌失措的人,而他的脑中也闪出了无数问题。
敌人是谁?从哪里人?多少人?会不会……
这些问题都没有在脑中过一遍,当他冲出蒙古包群时,他所看到的便是最为熟悉且恐怖的一群人。
火红的布面甲、熟悉的臂铠、凤翅盔……
当羽林卫将士用镗钯撞开拒马,他们当即就拔出了装弹的骑铳,举铳就射!
“砰!”
格日勒身体忽的软了下来,从战马背上跌落,记忆停留在骑铳响声且冒烟的一幕。
紧接着、战马践踏而过,他的身体在短时间内被数十骑兵践踏而过。
从天穹俯瞰、数十个拒马被撞开,随后羽林卫骑兵冲入了蒙古包区域,巴约部土城响起了无数骑铳的声音,随后便是刀刃劈砍血肉的声音,毛骨悚然……
火把被丢出,点燃一个个蒙古包。
只是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巴约部土城外的大部分蒙古包就被点燃,并且还在不断地牵连。
夏季的草原伴随狂风,风助长了火势,在一瞬间这片区域的温度提高,而这时、一名羽林卫骑兵也被忽的一支冷箭射中了面颊,当场从战马背上栽下!
“是白甲巴喇牙!”
“砰砰砰……”
警觉的羽林卫骑兵,见到战友被射穿面颊,显然活不成后,立马举铳就射。
“呼哔~~~~”
“警哨,撤!”
下一瞬间、巴约部城四周响起了哨声,所有羽林卫不敢恋战,纷纷撤出!
一些新卒贪图首级,妄图下马割首级,却被老卒直接抢过马缰带走。
这种时候、贪恋首级就是送死!
木哨的声音络绎不绝,而此刻巴约部的城头上也出现了一群将兵。
他们眺望着城外、其中穿着布面甲的恩格德尔气的双目发红,下一瞬就要转身带着自己城中的铁骑杀出。
然而硕讬拉住了他,并说道:
“还不确定谁的人马,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不要犯傻。”
“是!”得到硕讬的提醒,恩格德尔勉强冷静的下来,紧接着他们打开城门,让一些幸存的人逃入了城中。
只是蒙古包点燃的太快了、小半人都被烧死,还有一部分奋起反击的直接被骑铳面突带走。
能住到土城里的,都是能穿上铁甲的恩格德尔的近卫,因此他的兵力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损失,但城外的上千男丁,却被杀死了六百余人。
除了他们,更有一两千妇孺被活活烧死。
看着在火焰炼狱之中挣扎的族人,恩格德尔心中愤怒,恨不得提兵就杀出去。
相比较他,硕讬毕竟和明军打了太多交道了,因此隔着火光就看到了火带外的羽林卫。
“人数不少,甲胄精良,是家丁?”硕讬微微皱眉,但很快又摇头,只因为辽东不可能有这么多家丁的将领。
火焰在燃烧,处于火带中心的城中所有人只觉得有些压抑,难以呼吸。
但是随着火势的递减,他们的呼吸开始轻松了起来,并且也见到了焦土外的明军骑兵。
旌旗飘飘,刺目的“明”字让恩格德尔的愤怒熄灭,紧接着畏惧了起来。
“出城!”
“不……等等……”
硕讬见火势就要熄灭,作势便要带一甲喇的兵马出城,因为他对大金的将士有自信,明军的将士不会是他的对手。
但这时恩格德尔拉住了他,引起了他的不满。
“额驸你是怕了?”硕讬话里尽是讥讽,而恩格德尔却道:
“这里的火势很大,炒花他们昨天就到了北面三十多里外,现在应该都能看到,等他们来,我们再内外夹击。”
五分之一的部众殒命,恩格德尔当然愤怒,但看着城外那五千余身着三重甲的明军骑兵,他知道自己手下人不是对手。
便是他和硕讬的兵马加在一起,也不过与对方持平。
然而往往身披三重甲的明军精锐,能压着两到三个一重甲的蒙古人打。因此就这点兵力出城,他的损失会很大。
到时候他的实力不足,部落也会被炒花想办法吞并,因此还不如等待炒花他们前来救援。
“你确定炒花会来救你?我听说宰赛被放回后,对我大金非常不满,还有对伱也是……”
硕讬说出了后金释放宰赛的事情,对于这段历史,朱由检只知道宰赛被俘,随后在某个时间被释放,却并不知道、宰赛早在去年下旬就被释放归来了。
只是他曾经的上万部众,只剩下了五千多,男丁更是只有两千余人。
因此、他十分仇恨努尔哈赤,不断地怂恿炒花和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