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了。
对于朱由检在政治上的行为,他们只要当看不见,好日子依旧可以继续过下去。
想到这里、李如柏端起茶抿了一口……
“啪——”
“伱说不说!”
“说!我说!”
山西太原府北镇抚司千户所的诏狱内,鞭挞声和质问声络绎不绝的响起。
这个准备了好几年的诏狱,在面对“三娘子案”爆发的时候,依旧没能收纳整个山西的贪官污吏。
作为北镇抚司的指挥同知,李若琏坐在诏狱门口的会堂内,桌上摆着酒菜,不紧不慢的独自吃喝,听着诏狱内的哀嚎声下酒。
直至傍晚,一摞写满了抄家所得的家产文书和供词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李若琏拿起一本草草看了看,便放在桌上道:
“这些人倒是银子不少,看来山西的赈灾款筹集了。”
“把文册送往燕山给殿下吧……”
说罢、李若琏继续低头饮酒,而伴随着诏狱中被鞭打得遍体鳞伤的官员被送出,新的官员也被棍棒押着进入了诏狱。
锦衣卫的手段可不是这群文官可以忍受的,虽然其中不乏有一些咬紧牙关死不认供的人,但当他们参与三娘子案的罪证被摆在案头的时候,他们便开始痛哭流涕的认罪。
这样的抓捕很慢,李若琏按照朱由检吩咐的,先从一品开始抓,随后是二品,三品,四品……
他并不着急,而是选择慢慢审问,慢慢关押。
朱由检故意让北镇抚司把事情做得很慢,一些参与了案件的官员商贾见状,纷纷开始变卖家产,而同时王承恩在朱由检的示意下,开始低价收购这些家产。
只要有人想跑,锦衣卫便会出现,将他们连人带银抓获。
这让本来有些难调查的田产、宅院等家产,调查起来变得轻松不少。
【至九月初七,三娘子案牵扯官吏数万,致天下人心惶惶,百官无不惶恐……】
当一笔落下,身在养心殿记录皇帝起居注的起居注官吹干了墨迹,随后继续开始偷听记录。
养心殿内,朱由校则是听着陆文昭的回禀,死死的攥紧了手中的文册,双目有些赤红。
案件爆发不过一个月不到,三娘子案已经牵扯到了有品级的五百多名官员,以及三万多胥吏。
他们的背后、是数十万的家眷和族人,而眼下还只进行到了朱由检制定的第一步。
后续还有五品以下的官员,以及盐商、走私商人……
“万岁、江南洪灾案子已经结束,牵扯官员二百七十一人,胥吏二千四百余人,家眷六万四千余人。”
“抄家现银一百二十一万四千余两,米麦三十二万余石,尚有田契二百三十一万余亩,府邸别墅九百余处……”
“若是全部折色,恐怕能有三千余万两银子……”
陆文昭在朱由校拿着文书生气时,将已经结束的江南洪灾案子结果和抄家所得纷纷说出。
江南官员虽然钱粮不多,但是置办的家产可是多得让人眼红。
“弟弟怎么说的?”朱由校合上文书,皱着眉看向陆文昭,而陆文昭却作揖道:
“殿下说、这些官员胥吏可以流放到旧港……”
“仅仅是流放?”朱由校想杀些人泄愤,但陆文昭却道:
“殿下说、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听到这话,朱由校稍微冷静了一些,但继续说道:
“三娘子案,眼下抄家所得多少?”
“尽数折色后,大概……”陆文昭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开口道:
“二千六百余万两左右……”
一句话,道出了南北差异和实力。
江南官员不过才牵扯两省官吏,便抄家近三千万两银子,而整个北方五品以上大员和妄图逃匿的胥吏商贾加一起,居然只有两千六百余万两银子。
“依你之见,若是三娘子案办完,能牵扯抄出多少?”
朱由校沉着眼眸对陆文昭进行询问,而陆文昭迟疑后说道:
“若是折色,大致……应该会在一万万两白银左右。”
一万万两白银,这是大明朝两年多的赋税总额,还是得风调雨顺的情况下才能收到这么多。
尽管朱由校知道,这其中大部分都是田产和府邸别墅、门铺,但这银子的数额,足以让他熄灭的怒火再次被勾起。
“眼下南北所抄的现银,不足六百万两,粮食不足七百万石,用来赈灾尚可。”
“至于田亩、殿下准备发给百姓,然后鼓励百姓检举贪官污吏,同时藏富于民。”
“府邸宅院则是可以收入皇庄,日后万岁犒赏百官时或许需要。”
陆文昭将抄家所得说出,而大量的不动产让他们抄家的成果锐减。
尽管南北抄家之后达到了数千万两的价值,但是田地这种东西,朱由检宁愿发,而不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