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乡里,和士绅豪强签下契约,成为对方的佃户,而这种现象在南直隶和浙江两地尤为严重。
朱由检还没有想到怎么收拾这帮子士绅豪强,但这不妨碍他借此来敲打崔呈秀。
只是施凤来的站出,给了不满朱由检的官员们一个希望。
施凤来的话,如果朱由检不能很好地反驳,那么站出来的人会越来越多。
“地可以一点点的收,今岁旧港、瀛洲运抵国帑近千万两银子,孤听闻浙江地价每亩已经高至八十两银子,是浙江普通一名民夫日夜不休,连续工作十年才能买下的价格。”
“百姓买不起,没有依靠,朝廷自然要解决这种事情。”
“这一千万两银子,便投入浙江,从浙江官吏手中购田,哪怕只能购入百万亩,以一人三亩来发地,也能福泽数十万百姓。”
“官吏们不用分心去管家中的田地,百姓拿了田地好好耕种,官府的赋税收上来的也变多了,可谓一举三得。”
朱由检搬出了旧港和瀛洲运往京城库存的白银数量,这是一步施凤来等人都没有想到的棋。
他们自然知道御马监在旧港和瀛洲采矿,但他们没想到,御马监居然采到了这么多矿,给朝廷储备了那么多金银。
朝廷有了金银,那施凤来的话就站不住脚了。
他隐晦的扫视了一眼庙堂,察觉许多燕山派官员和齐王党官员没有帮腔后,便心里有了底气,只是不等他开口,一熟悉的人影忽的站了起来:
“殿下,朝廷有银子,那应该减免赋税,让百姓和灾民过的更好,也避免更多百姓因为赋税而变成灾民!”
这人一开口,朱由检就眯了眯眼睛,因为开口的这人,便是已经投靠了浙党的冯铨。
此刻的他一脸的悲天悯人,而他所说的这些话,不出朱由检预料的话,将会在此次朝会后,被人有意的传播开来。
这么一来、即便冯铨惹怒了朱由检,他依旧能获得不错的好名声,甚至能脏了朱由检的名声。
你朱由检不是怜悯百姓吗?那眼下为什么不减免赋税?
这个问题好似一把刀扎向朱由检,他若是不减田赋,那名声被污,冯铨得了名气。
他若是减田赋,百姓得了实惠,但士绅豪强得到的实惠更大,并且出银买田的手段便用不了了,冯铨也会得到士绅豪强的青睐,说不定日后会扶持他为浙党魁首。
总的来说,不管朱由检答应或者不答应,似乎冯铨都占尽了好处。
他这样的手段,若是放在几年前,朱由检还真的不一定能好好应对,然而现在……
“政策已经定下,然而不是减免田赋,而是废除耗羡、夫役、木柴等杂项!”
“此外,朝廷大小诸藩都愿意捐献田亩,合计捐田四千四百二十七万六千三百二十一亩六分三厘。”
“这些捐献的土地,除了一千六百万亩分发给二十余万宗室外,剩余两千八百余万亩田地,尽数发给四川、广西、陕西、山西、北直隶、湖广、江西、山东等诸省百姓!”
捐田……
朱由检的有点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