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的话刚刚说完,林丹汗就自满的大笑了起来。
“我们轻骑奔袭,只需要七八天的时间,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奔袭到朱由校面前。”
代善看着那石堡,试探性的提出建议。
“刘爱塔,你带你本部驻守,戒备突围道路沿途的明军袭扰妇孺。”
“就让这个莽夫去碰一鼻子灰吧。”苏布地在心底嘲笑林丹汗,但表面上却还是点了点头。
这群蒙古包点缀在绿茵如毯的草原上,格外醒目,然而比起它们,更醒目的是在蒙古包四周的数万蒙古游骑。
他们三人,便是明末的漠北三大汗,而在他们旁边站着的,却不是背叛了朱由检的伯晕歹,而是他的儿子苏布地。
站在他旁边,曹猛也看着上京城十分无奈,但当他转头看向那一片片未耕种的田地时,脸上又洋溢起了笑容。
面对孙守法和曹猛的行为,朱由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干涉。
豪迈的笑声向着四周传去,让苏布地四人惊讶。
已经遭受五日炮击的上京城,随着炮声的再度响起,也被持续不断的摧残着。
林丹汗大胆的带领诸部靠近了开平府,在距离明军石堡百来里的地方开始牧马。
上百万亩耕地被十几万民夫烧荒,滚滚浓烟飘向空中,而兴京城内的建虏也自然知道明军的意图,但面对明军的行为,他们却无可奈何。
行军打仗,就地屯田这种事情很常见,只是步入天启朝以来,由于钱粮充足,明军一直没重操旧业罢了。
孙守法和曹猛把八卫兵马的两千门火炮分为二十组,每组一百门,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对上京城炮击。
上京城已经转暖,剩下解冻的时间刚好可以用来打造农具。
苏布地怕林丹汗等人不了解喀喇沁城的位置,特意为他们讲解了一下。
野兽如果年轻,就会想着争勇斗狠,人如果年轻,就会敢做一些老人不敢做的事情。
眼下上直九万多人驻守开平府,苏布地并不认为这是一个打草谷的好时机。
似他们这样五六万兵马齐出的情况,只有少数几条路可以走,一旦被人诈骗围堵在山中,全军覆没并不夸张。
“今年我们敢南下打草谷,明年他就敢带着铁骑饮马斡难河,驻兵不儿罕山(狼居胥山)!”
不然,如果到时候朱由检真的北伐,他们连西迁的资本都没有。
“那倒也是……”孙守法有些意动,毕竟眼下八卫兵马在身旁,用两卫耕种并不算什么,真遇到袭击,三十里外的塘骑层层传递消息回来的时间,也足够兵马穿戴甲胄了。
“七千?”听到这个数目,曾经经常和明军打交道的苏布地立马皱眉道:
“如果这七千人死守,我们不一定能在短时间攻进喀喇沁城。”
“仅凭万余骑兵,怎么能拦得住大蒙古国的数万铁骑?”
从天启七年到天启十一年,他沉寂了四年半,除了中间偶尔对漠北进行烧荒外,其它时间他大都在练兵,看兵书,研究如何进攻防守。
袭击上直拱卫营驻守的开平府,在苏布地看来就是一件蠢事。
好在与他站在一起的,还有丙字百户的一百零二个兄弟,而他们将要共同面对的,便是令人窒息的建虏大军。
“你从哪里得来的情报?万一是南人诈骗,我们连带这几万兵马都要覆灭在燕山之中。”
如果是以前,黄台吉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李永芳带兵留守,因为他对付明军很有经验。
苏布地十分了解明军的实力,也知道只要兵马前面带上“上直”二字,那战力基本是五军精锐。
曹猛动了自给自足的心思,毕竟上京城周围的都是熟地,四万人加上军中的数万挽马和驽马,想要耕种上京城外的七八十万亩地,可以说十分轻松。
此刻的他站在石堡上,双手扶着女墙,面对的是遮天蔽日的建虏大军。
当时的大明俨然扫去了颓势,选择在那个时候反叛背刺,明显是错误的。
相比较金国还是小势力时就加入的刘爱塔,以及不断出谋划策,收买汉人商贾的范文程两兄弟,李永芳是叛徒的可能性最大。
“不用攻打喀喇沁城,那个大明皇帝眼下在他的行宫里,那行宫距离喀喇沁城有十几里的路程,行宫高不过一丈。”林丹汗双眼如炬:
“这……不太好吧?”
只是眼下他父亲已经死去,而喀喇沁背刺大明的事情是洗刷不干净了,他也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苏布地太了解朱由检了,毕竟朱由检可是十一岁就敢带着五千人直面喀喇沁数万铁骑的家伙,苏布地至今还记得当时朱由检和自己父亲谈笑风生,并且气场稳压他们一头的场景。
乌压压的游骑,几乎要把整片草原都占满,而面对此情此景,为首的贵族举起了马鞭:
只要守军没有援兵,那守军几乎是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被城外的敌军给拖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