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他们更有精神头,也更聪慧有用。”少年们感叹道。
“非也非也。”柳无依笑着摇了摇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是坤辈,哪里会不喜欢涂脂抹粉?”
“其实我和柳课长都喜欢脂粉,追求美貌本就是人之常情,丹顶鹤求偶还晓得换上美羽跳上一支仰脖舞呢,爱美不是什么惭愧的事,至于你们说中原坤儿愚笨,那也是偏见。”叶流觞接着她的话道:“你们觉得课长有用是因她自小受了教育,将军识才破例,她在潜行什也有训练的机会,如此才造就了尔等眼中‘有用’的课长,但若柳课长也如大部分中原坤辈那般,自小读的是《坤德》《坤戒》,习的是相夫教子,那她也和那些无甚用处的‘愚’坤没什么两样了。”
柳无依听的心头一热,对着少年们道:“是啊,刚入伍的时候你们同样什么都不懂,换而言之若非在潜行什有了受业的机会,你们也和没什么用的愚坤没有多大区别,反之若人人都有受业的机会,那么为官的人近三分之一都将会是坤泽。”
听完这话,少年们怔了一下,随后却是讪讪的吐吐舌头,并未再说什么。
柳无依戏谑的看了叶流觞一眼,偷偷对叶流觞说:“你们天元真小气,被说中了就装傻。”
“什么我们天元,我又不是这样想。”叶流觞有点委屈,她觉得她除了长了那一竖以外就像个异类,她的价值观和这些普世天元完全不一样,被排斥在外,她很孤单凄凉,也就柳无依能理解她。
“噗!”柳无依被逗笑,又悄悄说:“是啊,我的女君都不是天元。”
“我是天元!”叶流觞气恼道。
柳无依嗤笑一声,真是小气鬼。
“不过我听说坤辈本就体弱又乱军心,我本以为课长上了战场会很悬来着,如今瞧着反倒没有什么问题,课长与我们也没有什么两样。”涞水转移话题道。
“弱者才会寻各种借口企图为自己开脱,若坤辈真的能乱军心,为何不直接组建坤儿军去乱敌方军心,难道只能乱战败方?”柳无依言语尖锐起来:“栽赃容易,但自证却要费劲心思的,如此世间才会遍布流言蜚语,你们只需分得清现实就行了。”
“现实,是永远不会因人言而改变的,你们要多看,不要总是听风便是雨,只有现实不会骗人,当然如若今后有人故意捏造现实,你们也要学会区分,眼见有时候都不一定为实。”
“课长教训的是。”
少年们对他们的课长更佩服了,或许此时此刻他们心里仍旧不尊重别的坤泽,更没有想要改变天元至上的意图,但是至少这个教导了他们大部分知识的柳课长,他们真的尊重。
只是……尊重的是作为夫子的柳无依,而不是作为坤泽的柳无依,或许,这也是真实的人性。
休整了一夜,第二日少年们牵着骆驼马匹再次出发了,这回他们都换了装,冒充从西域过来的商队。
走了几日,他们来到另一片洼地,叶流觞蹲下来捡起地上的一块黄褐色物体,若有所思。
“什长,接下来去亲水部吗?”涞水走过来问。
“先别说去亲水部了,我们一路走来见到的部落也没有几个,见到的日子都过的紧巴巴,境况与狂羊部完全不同。”叶流觞把那块黄褐色的东西捏碎,又看了看周围,地上随处可见此物,可是附近没有任何牧民居住的迹象,这个现象给她不好的预感。
这几日她们在西边的草原转了几圈,尽量远离狂羊部的地界,也不敢逗留太久,都是稍微看一看就离开,还要提防被人跟踪,但几日下来,发现这一片草原只有零星的部落,日子非常吃紧。
草原的形势比想象中要严峻许多,这些牧民或许早就被榨干,不见一个青壮年,如同大龙那般,大部分青壮年都征兵了,只留下这些年过半百的老人在苟延残喘。好几个部落连年轻坤泽都没有,意味着这些部落进入了凋亡的时期,或者说他们的人口已经被更强大的部落吸纳。小部落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况,就比如现在,这一片草场本该有牧民的,现在却只有风为伴。
“什长,这些部落的日子我瞧着还不如贫农呢,看来战争对他们也是有影响的。”涞水吐槽道。
“肯定会有影响呀,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不是说笑的。哪怕有西域分担压力,草原肯定也够呛。”叶流觞又拾起一块黄褐色的块状物给涞水看:“你瞧。”
“羊粪?”
“嗯,怀才不遇的读书人常用钱财比作粪土以示淡泊名利,却不想这直观的引出了阶级之间的差距,在权贵眼中一文不值的粪土,到了农家这里居然是银钱。”
“对,粪都是银子。”少年们点点头,他们也不能理解为何会有“视钱财如粪土”的比喻,粪土是肥地的好东西,本就是值钱的,是需要买的,牛粪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燃料,是穷人的救命物。不过经由叶流觞这么一提点,他们很快反应过来。
“什长你的意思是。”
“这里曾经是一片粪场,也就是昔日的草场,牧民赶着牛羊在这里放牧,牛羊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