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埋进他肩膀,这时她摸到了他滚烫的皮肤,他心跳快得几乎能隔着胸膛听清楚那股蠢蠢欲动的声音。五条律子突然意识到,筱原的攻击诱发了他的其他倾向,“等等……”
她抬头,望着五条悟亢奋不已的神色,而筱原的身影在灰霾中若隐若现。
他会杀了筱原,她很快意识到这点。在五条悟下死手之前,律子喝止了筱原靠近的动作,并抓紧了五条悟的手,“悟,你认识她!”
“哦。”他并不怎么在乎。
“别伤害她。”
“为什么你要站在别人那边。”他这时候没有继续施展咒术,而是问她,“你是我的姐姐,那家伙又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扭头看过去,灰尘散后,筱原一动不动地伫立在不远处的半空中,警惕地看着他们,“是你让她跟着我,她是为了我来的。”
他啧了一声,“真碍事。”
行为简单粗暴的五条悟,让她看他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只不过心理年龄的退行并没有减少他的危险性,反而让他看起来毫无顾忌。好在,他还是吃同样的套路,律子抓紧了他的手,轻声劝说:“你如果不喜欢这样,我可以……让她先回家,停止跟着我,让我跟她谈谈,好不好?”
“回家?”
五条律子见他注意力被分散,转而问:“或者,你想回去看看吗?”
“所以我们是一起住。”五条悟似乎把重点放在了他们住在一起这件事,径直路过了门口守着的筱原,饶有兴趣地在玄关处打量。五条律子怕人多出意外,提前打了电话遣散了家里的人,这时候整个宅子空空荡荡只剩下他们。他走马观花,一眼就看过了全部,最后停在了三楼的卧室门口,指着这间基本没什么个人用品的套间问,“我睡在这里?”
律子模棱两可地说:“……暂时是这样。”
“你呢?”他似乎没打算等她回答,直接打开了尽头那扇卧室的门,卧室外墙呈弧线状,中央双人床,侧开门直通衣帽间和淋浴间,已经被打扫过,只留了条她穿过的睡裙搭在落地窗一边的软椅上,米色的绸缎软绵绵的垂着,堆迭在那儿,像是睡着,他扫了一眼,一言不发,像是在想些什么。
她扶着墙边的手紧张地收紧,担心他发现她没能说出口的事情,那无异于是送给他新世界的玩具,他会探究到底,而且并不会以一种能够体谅她的方式对待她。她选择寄希望于他一直这么不知道,在给家入硝子报平安的时候同步了他的情况,他迟早会恢复,最迟也不过明天一早。
“妈妈!”这时,楼下传来伏黑惠的声音,律子惊得一跳,回过身就看见他背着书包从楼梯上跑上来,也没忘了和身后的五条悟打招呼,“下午好,叔叔。”她连忙走过去,不让他们靠得太近。
不过五条悟对他一点也不感兴趣,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搭腔,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律子蹲在那儿给伏黑惠擦脸的背影。小学生叽叽喳喳的话很多,他自动过滤了分享的事情,巧的是,伏黑惠也没对他有任何倾诉欲,只是想拉着律子一起走。律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还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突发奇想的创造力,也没有任何突如其来的情绪,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于是她放下心跟着伏黑惠进去他的卧室。
再出来的时候,她在书房找到了正坐在地上打游戏的五条悟。
他没回头,开口问:“他爸爸呢?”
律子语气复杂,“去世了。”
他停下手,回头盯着她,试图咀嚼她此时每一点微妙的情绪,“真稀奇,他应该喊我舅舅才对。”
她一愣,飞快地瞥过眼睛掩饰,“……小时候就这么喊,一直忘了改口。”
五条悟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她不是个会撒谎的人,面对着面,简直是错漏百出,连小学生都能看出来她心虚。慢吞吞从地上站起来,他拖着声音,“像是称呼之类的小问题可以不管,但其实还是很奇怪,现状对我来说其实就是做填空题目——对了,我现在的认知已经恢复到正常受教育的阶段了哦,”他举起手指,兴致勃勃地炫耀,“事实答案就在那里,我要做的就是找到答案,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就好,所以事情和事情之间的联系完全没有必要考虑,放回原来的位置就会一目了然。”
“举个例子,比如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有怀疑过你是被什么奇怪组织派过来的特工间谍之类的——刚刚快速看了一眼楼下影碟的故事梗概,现学现卖,毕竟按照我的能力来说,被洗脑之后失忆也是合理剧情发展嘛。对一个陌生人有特殊反应其实是很违背本能的行为,我本来应该做的最优选是在我对你感兴趣的时候杀了你——”话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开玩笑,直直盯着律子时,她不安到自发后退了半步。这会儿天快黑了,窗外原本浓郁的绛紫色尽头开始发黑,屋子里的光线也在刹那间昏了下去,他几乎要和房间融为一体,游戏机大屏幕亮着彩色的灯,照在他的脸上,那双眼睛看起来,阴晴不定。
“我没有骗你,悟。”她强迫自己冷静,房间外有伏黑惠,楼下还有筱原,她不能够激怒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