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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哥,我没事,就是回家有点累,一脑袋栽床上睡着了。
对面沉默一会,为了让他相信,徐渺夹着嗓子挤出笑声来,“哥,我真的没事,就是困了,你来电话还把我吵醒了呢。”
她试着在地上换了个姿势,就这么微微一动,原本还能强压的疼痛重新漫上小腹,好像无数条蛇正在啃噬她的子宫,小腹空了,就要往上窜。
痛感丝丝缕缕,徐渺怀疑身体里是不是真的有无数条小蛇,向着她的五脏六腑进发。
找了个借口挂断通话,徐渺扶着床站起来的瞬间又倒了下去,整个人蜷成虾米。
人总是会在痛苦的时候回忆曾经,然后继续被曾经的痛苦折磨,徐渺偏偏在这个时候脑子里满是徐立昂的脸。
他如果在自己身边,第一句话一定要损她——
“坐在地上,是想让自己更疼吗?”
她不知自己笑没笑,唇齿间呼出的热气滚烫,咬着嘴唇,慢慢爬向房间的抽屉,那里有药箱。
光是爬的过程,徐渺就停留了好几次,小腹里的蛇不见了,里面换成一只手,抓着她的子宫往下扯。
衣服被她跪出层层褶皱出来,徐渺不顾地面灰尘,一只手抓着抽屉,好在高度友好,药物都放在最下层的抽屉里。
里面花花绿绿的,徐渺翻了好久,借着月光,没找到一盒止疼药。
全是避孕药,有几个盒子已经空了。
指尖发凉,手之不听使唤的拨出几个空盒子,徐渺两手撑地,疼的眼角飙泪,却又在泪水里发出浅浅笑声。
避孕药能救人吧,趁着疼痛减缓的间隙,徐渺快速翻出避孕药,她买的都是盒装的,一次吃了两片。
两片应该有效,据说避孕药里有激素,她闭着眼,渴望激素能麻痹一下神经。
手机又在震动了,她不想爬回去,若是徐立昂问起,找借口吧。
对方仍旧坚持不懈的打来,徐渺一概没接,震动很快停了,手机亮屏,徐立昂给她发了几十条信息。
这些都是第二天早晨发现的,避孕药果然还是有用的,起码她能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最后穿好衣服若无其事去上学。
借口已经想好了,困了,累了,写作业疲乏了,她知道徐立昂在自己身上向来心软,不会追究。
今天来的有点晚,徐渺踏进门,安翡立马迎上来,把她堵在座位上。
“渺渺,你和你哥是怎么回事?”
徐渺一头雾水,徐立昂吗?他都已经毕业了,在这个学校难不成还能阴魂不散?
安翡急了,凑在她耳边小声解释,“不知道是谁说你和你哥有那种关系,反正……就是有人造你黄谣!”
徐渺看看教室,大家都低着头自习,老师还没来,同学们很自律。
安翡戳她手,晃她的身体,不断的让她解释,或者让老师帮忙警告关于乱传谣言的人。
徐渺没反应,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感官了,尤其是听觉触觉,好像也不认识身旁的人,她只知道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周围空空荡荡,没有人。
空间与梦中的画面重合,徐渺以为,自己在做梦,掉进了后室,永远也走不出去。
她竟然有一丝庆幸,身旁的人随即打碎她自造的空间。
安翡掐她手,吹了吹掐过的地方,跟她道歉,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哥是谁,徐立昂吗?
徐渺趴在桌子上,一上午被老师叫了好几次,后两节连课,她站了一个多小时。